“李猛!出來,提審!”位於東城區郊區的看守所內,民警透過鐵門,大聲喊道。
刀猛子的房間,是一個大通鋪,裏麵關押了十幾名犯人,都是刑事案犯,房間不大,長方形,大約二三十個平方,靠牆兩側都是大通鋪,中間是走廊,裏麵是洗刷間,兩個大糞坑。
本來還在打鬧的眾人,聽到獄警來了,齊刷刷的跑到了自己的床鋪,端正正的坐著,“李猛,滾過來,躲我這麼遠幹什麼!”
隨著獄警的一聲吼,刀猛子從床上溜了下來,有些發顫,看來,這些天,沒少挨教訓,“哢”,冰冷的手銬就戴在了刀猛子的腕子上。
“咣當”一腳踹在刀猛子的小腿上,刀猛子吃痛,一個趔趄,但是沒有任何反抗的舉動。
“咋,你小子,還想讓我去過去請你下來,不識抬舉!都聽好了,以後過來喊人,誰還敢賴在床上!就是這個下場,都他娘的聽明白了嗎!”獄警吼了一聲,眾人都沒敢吭聲。
“他娘的,都聾了?六子,你他媽聾了!”獄警指著門口位置的一個壯漢,他是這房間的獄霸。
六子滿臉堆笑,點頭哈腰,“聽明白了,聽明白了,一定教訓他們,一定!”
刀猛子被帶了出來,門口有兩個便衣男子在等他,手續辦完了,交接之後,刀猛子被帶了出來,一出門,尼瑪,天都黑透了,這麼晚了,還審什麼!
“領導,我們……這是去哪呀。”刀猛子試探性的問道。
“閉嘴!到了你就知道了!”一名男子罵了他一句,推上了一輛普通的捷達車。
刀猛子看到,一邊一名便衣夾著他,表情莊重,“刀猛子,過會,你老實點,你要是敢耍花樣,我照樣弄死你!”
突然,一名男子給他提了個醒,刀猛子有些納悶,我跑什麼跑,又不是犯多大的事,值當跑一趟嗎。
“我……領導,你們帶我去哪呀?”刀猛子試探性的詢問。
沒有人搭理他,刀猛子也沉默了,不說拉倒!誰怕誰!
車子在幽暗的黑夜裏穿梭,並沒有進市區,突然,“吱咯”一聲,車子停下了,“下來吧!”
刀猛子下了車,借著車燈,看到了眼前的一棟建築物,上麵寫著“關東茶樓”四個大字,尼瑪,東北人開的還是咋的。
門口站著一個人,刀猛子仔細看了看,有些麵熟,那個人看到車停下了,刀猛子下來後,迎了上來,“刀猛子……”
“表哥,是你……”刀猛子喜出望外,竟然是楊子年,楊大表哥,這一次,看來,離出去不遠了。看守所,尼瑪,可是呆夠了。
“表哥,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刀猛子急切的問道。
楊子年迎了上來,“猛子,你聽我的,過會,無論發生什麼,你一定要克製,不要有任何反抗,明白嗎?”
刀猛子有點發呆,不知道楊子年這話,什麼意思,“表哥,這是……”
楊子年雙手按住他的肩膀,用力晃了他幾下,“你別管了,於林在上麵,過會不論他如何羞辱你,你一定要冷靜,我可是費了大力氣保你!明白嗎?”
“草!他媽的!還敢出麵……這個老東西。”
楊子年急的一跺腳,“你可別再傻了!過了今晚,你就可以回家了!”
刀猛子也是道上混了多年,幾進宮的人,脾氣暴躁,“他敢!草!”
“行了,再囉嗦,時間可就不夠用了。”旁邊的幾名警員丟過來一句話,打斷了楊子年他們。
“走,猛子,別犯傻!小不忍則亂大謀!知不知道!”楊子年領著他,邊走邊說。
上了二樓,快要進屋的時候,楊子年還是不放心,轉過頭來,用力的晃了他幾下,“一定記住了,明白嗎!不為別的,為你的老婆孩子想想!”
楊子年推開門,看到屋子裏人不多,棋牌桌有了挪動的痕跡,一進門位置閃出了一片大的空地,桌子後麵,坐著兩個人,一個是於林,另一個,不認識,但是從身邊站著的幾個壯漢來看,像是道上的人!
刀猛子瞥了一眼於林,還是一臉的鄙視,但是看到他身旁的那名男子的時候,眼裏充滿了恐慌,“雄……雄哥……”
不自然的,刀猛子嘴裏恭敬的吐出了這樣一句話,號稱“雄哥”的男子,眯著眼,身體後靠在椅子背上,“大師,你說的就是這小子呀!”
於林轉過頭去,“不錯,就是這小赤佬在門前鬧的事。”
雄哥站了起來,走到刀猛子身前,上下掃視了幾眼,一向膽大的刀猛子,渾身哆嗦,“雄哥……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