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首要的任務是找到蔡召華,這個捅了馬蜂窩的人,無論出於什麼原因,蔡召華畢竟挪用了幾個億的資金,這些錢可都是上級批下來“帽子錢”,萬萬不可動用的。
這個老蔡,一點腦子沒有,這下好了,自己搭進去不說,為了營救他,又搭進去了刑澤和蘇銳,眼看著身邊一個得力的人選也沒有了。李忠信送走了毛洪濤,孤獨的站在辦公室,出奇的是整個區委大樓空洞洞,那些原本阿諛奉承的人,都借機離開了辦公區,免得被李忠信抓到。
在這樣的危險麵前,大夥總能敏銳的嗅到信息。李忠信猶豫再三,還是拿起了手邊的電話,王衝這個一直扮演“白衣”的局長,又被提了出來,可用的人真的不多了。
王衝自然明白李忠信的意思,前幾天奉命去尋找蔡召華,人就搭了進去,幸好是從外地單線“聘請”的人員,一時半會還查不到源頭。他聽完李忠信的命令,默默的點上了一支煙,事情越鬧越大了,就像是一隻腳陷入了泥潭,無論怎麼動彈,都不能脫身。
憑心而論,這些年李忠信對自己不薄,年紀輕輕執掌區裏第一大局,也沒有指使自己幹過壞事,若此刻抽身,自保沒問題,可就要辜負了李忠信多年的信任。
想到李忠信滿臉的愁容和憔悴的神色,王衝有些不忍。在屋裏一口氣抽了三支煙,王衝拉開了櫥櫃,拿出了一身夜行衣,打開車庫找了一輛越野性能強勁的斯巴魯,一轟油門,消失在夜色之中。
位於曆山腹中的白色小樓,省紀委的工作組入駐了近大半個月,逐漸成為了眾矢之的,一日不從源東區離開,好多官員一日不能輕鬆。斯巴魯輕巧的在山間穿梭,準確停靠在曆山大道旁鬆樹下,若隱若現的小樓出現在視野裏。
王衝放倒了靠椅,把鬧鍾定在了淩晨,躺了下去。據線報,淩晨時分,正是去給審訊蔡召華的一組人員送餐時間,要想準確定位蔡召華的位置,必須緊緊抓住這一條線索。
…………
第二天一早,王衝就喊來了源東區地質檢測中心的親信,遞過了一個小瓶,對方不明白啥意思,驚訝的詢問,“王局,你這是……從哪得來的?”
王衝鄭重的說道,“這是區裏招商來的一個公司送過來的,讓我們化驗一下裏麵的成份,看一下我們源東區有沒有這樣的土層,對方是種植茶葉的。”
“噢,你這麼說我就明白了。”地質檢測的工作人員拿著土樣走了,王衝伸了個懶腰,倒在沙發上補覺,昨天晚上折騰的太晚太累。他先是跟蹤了專案組的途觀車,知道了大體方向就沒有再貿然跟蹤,而是等到對方回來,他潛入駐地偷偷采集了途觀車輪胎印裏的土樣。
本身就是住建局一把手,化驗土樣和衛星定位建築物,有著得天獨厚的條件,而身為局長的王衝,為了此事親自出馬,不再放心其他人。
王衝睡了三個小時,檢測報告就出來了,“王局長,這個土樣不用化學檢驗,所裏專家眼看耳聞,就知道臥牛山一帶有這些土,這不我趕緊過來了。”
王衝腦海迅速旋轉,臥牛山?途觀車明明去的東邊,怎麼會出現在臥牛山?他走近一步,“準確嗎?你可要搞清楚了。”
“這個好說,我們立刻去臥牛山采集土樣,比對一下就好了嘛。”
王衝不自然的捏了捏下巴,“那好,這事就交給你了,今天上午就去采樣!”
等到對方出了門,王衝按耐不住內心的喜悅,他抓起電話給李忠信撥了過去,簡單彙報情況。聽完,李忠信皺起了眉頭,“臥牛山?那麼複雜的地形,怎麼會選擇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