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私下聊到這的時候,吳昊就會弄出一副認命的表情和無奈的死笑。大家都對他說了同樣一句話:“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總是用下半身處理問題,早晚是要認栽的。”
放假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大家又陸續回到該去的位置上奔命去了。返回北京的這天早上,天空下著小雨,北京的冬天是很少下雨的,對於有些人來說是欣喜,但對於杜安這種超級不喜歡下雨的人來說,是極其惱人的。拖著行李箱慢慢往公交車站走去,杜安是個有點認床的人,所以從來就沒在火車上睡好過。每次的臥鋪都很浪費,一夜火車下來,難免感到很是疲憊。清晨的北京,濕漉漉的長安街,可能是好多人還沒有返京的緣故,路上的人和車都較平時少了許多。杜安把頭抵靠在車窗上,目光鬆散的投向窗外,也不知道在看哪一滴雨,隻任其肆意的在眼前飛過,千絲萬縷的就好像匆匆飛逝的時光。
想想自己來北京也已經快兩年了,在這兩年裏真是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江霓死了,花滿園走了,那個原本最不靠譜的齊楠回家結婚生子了,陽光健談的蕭子健跟“妖女”私奔了,恩愛有加的鄭天寶和初楚瑤最終還是勞燕分飛了,連那間給大家帶來無限歡樂的“SeabedBar”也好似真的回到了深海,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如今的那個位置早已經換了主人、易了名字,重新裝修後,變成了一家漂亮的蛋糕店。真可謂是“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
回到住處後,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杜安便把自己扔到了床上。跟杜安合租的是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哥們兒,做審計工作的,比杜安大幾歲,叫馬新平,陝西人,大學考進的北京,畢業後就留了下來,杜安不了解這個工種,隻知道他很少在家,從來沒有女朋友。經常出差,你也根本就不知道他在哪兒。杜安叫他老馬,據他說,他的工作性質就是這樣,老板在哪兒接了活,他就去哪兒幹。有時短,幾天功夫就完事兒了,有時長,也可能一待就是1、2個月。杜安基本上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時候又走了,有的時候匆匆回來洗洗衣服、睡上兩天,等你再下班回來的時候,他又已經走了。兩個人是因為合租才認識的,但其實合租了好幾個月了,真正在一起住的日子也沒多少天,交流也就更少了,所以並不算真的熟悉。好在兩個都是痛快人,事兒都不多,所以相處的也還算不錯,老馬這個人看似大大咧咧,但在錢上卻是非常仔細的,算賬分攤費用,會拆至“角”這個單位,絕不多付,也絕不會少付。
杜安給亮亮發了個信息,亮亮說有事還沒辦完,至少要晚一周才能回到北京。杜安百無聊賴之下,隻好隨手抓起了本書,但也翻了沒幾頁,便昏昏睡去了。
第二天到了單位,也是新年過後的第一天上班,公司裏一片辭舊迎新、欣欣向榮的美好景象,所有人都互道著新年快樂,但其實上班、下班、吃飯、回家,日子根本就是一成不變的。
新年過後的杜安開始很努力的工作,因為他覺得遇到了一位不錯的領導,就是公司現在負責運營板塊的楊總,也算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位伯樂,已經幾次示意要提拔他了,所以他也必需要幹個樣子出來。那個時候他的目標很簡單,就是市場部經理,不僅僅是因為掙錢會更多,更因為隻有部門經理才能有自己獨立的辦公室。對,就是這個理由,那個時候的他還沒有什麼買房買車的想法,因為他覺得那是結婚才需要的東西,而結婚這件事兒離他還過於遙遠,但有一間屬於他自己的辦公室,卻是件很牛逼的事兒,也是他看得見、夠得著的目標。為了這個目標,他要拚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