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往西郊爛尾樓前五百米處。
嚴墨風與顧炳下車,步行往前。
草比人高,正好打掩護,恰巧天也黑了起來,一會兒便於行動。
嚴墨風側首沉聲提醒顧炳:“電話靜音!”
“嗯。”顧炳應。
嚴墨風再看了看自己的電話,他調成震動,要考慮萬一綁匪再打電話過來。
兩個人繼續往前,在草叢裏穿梭,越來越接近爛尾樓。
顧炳壓低聲音:“大哥,這棟爛尾樓樓層和房間都太多,我們是不是考慮分頭行動?”
嚴墨風沉聲:“不必!我們就在這裏等著!”
顧炳詫異地側頭望著嚴墨風。
嚴墨風道:“天氣越暗,火光就越明顯,他們要是有人能站到窗邊抽煙,就能看到。打火機的火光也會明顯。”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顧炳驚喜起來。
“樓層從中間分,上麵我關注,下麵你關注,多關注窗口。”嚴墨風說。
“好。”顧炳神色便變得凝得起來。這是要救大嫂的命,掉以輕心不得。
這棟爛尾樓至少有七十層之高,萬一他們在極高的樓層,到時候出點什麼事,人從上麵摔下來,會掉得連渣都不剩,隻要想想便覺得毛骨悚然。
想著,顧炳立即掏出電話來催促他安排的人:“現在怎麼樣?”
那端回複:“正在火速趕往西郊爛尾樓。”
顧炳沉聲:“不要輕舉妄動。在爛尾樓外牆布置好,隨時準備好氣墊。靠近爛尾樓以後,任何人不得抽煙,不得打電話,不得出聲,不得發出聲音和光亮。”
交代好了以後,他將電話放好,便與嚴墨風兩個人蟄伏在草叢裏緊盯著爛尾樓,尋找會發出火光的房間。
五分鍾過去了,十分鍾過去了。
沒有見到樓層裏有火光,隻聽到耳邊蚊子嗡嗡地飛個不停。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沒有星月,伸手不見五指,仿佛要下雨,蚊子便變得格外凶殘。一開始還是繞著人嗡嗡地飛來飛去,後來是直接逮到有肉的地方就叮咬。
啪——
巴掌聲響起,顧炳拍死了一隻蚊子。
嚴墨風沉聲道:“不要發出聲音!”
“大哥,叮得好庠!”
“忍著!”嚴墨風說。
於是,兩個大男人忍受蚊子叮咬的結果是,蚊子們變得越發變本加厲,嗡嗡地叫著,隨後便開始叮咬。
這片區域人跡罕至,蚊子一直處於饑餓狀態,現在冷不丁地有人出現,大量的蚊子聞風而動,紛紛朝著嚴墨風與顧炳湧來。
顧炳聽著密集的嗡嗡聲嚇得脊背發涼:“大哥,我們怎麼辦?”
嚴墨風淡定:“兩個這麼大的人還能被蚊子吃掉?”
顧炳:“……”
好吧,大哥能忍的他也能。
耳邊是蚊子餓極的嗡嗡聲,身上隨處被蚊子叮得又庠又痛。兩個人生生忍著,隻眸光專注地盯著那棟爛尾樓。
十分鍾過去了,二十分鍾過去了……
顧炳再次打電話確認情況,他的人已經悉數趕到,悄然在夜幕下布置好了一切。
顧炳低聲道:“大哥,現在天完全黑了,我們要不要進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