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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候,方清涼帶著程墨雨三人去逛過賭城的Strip大道回來,忽然大老遠地就看到她的公寓樓前麵的棕櫚樹蔭下,停著一輛警車。她心頭一沉,對坐在她身邊的程墨雨說:“糟糕,可能是你的麻煩來了!”

她將車子停在路邊,跟他們三人說:“你們留在車裏別動,我過去看看。”說著下了車,徑直朝警車那邊走了過去。

警車裏下來一男一女兩個白人警察。方清涼笑著朝他們打了個招呼,說:“長官,我能幫你們的忙嗎?”

男警察說:“當然可以。我們已經在這裏等了快一個小時了。下午我們接到舉報,有個外地遊客在這裏遭受到暴力襲擊。肇事者是個亞裔。我們想跟這裏的房東取得聯係。但是房東下午出去了。請問,小姐,你是這裏的房客嗎?”

方清涼吃了一驚:那個黑人果然不是好貨,居然惡人先告狀!她臉上不動聲色,依舊平靜地說:“我就是這裏的房東,長官。我們這裏下午的確遭受過暴力襲擊,但是,肇事者卻是個外地來的非裔,而受害者是住在這裏的一位女士。我想,向你們舉報的人沒有說實話。我們可以對質。另外,我們還有其他的目擊者可以作證。”

她回到停車處,跟程墨雨說:“墨雨,警察果然是來找你的。你不用驚惶,聽我來處理這事。”

費寧和君慧都嚇了一跳。費寧緊張地說:“打人雖然是犯法的,但錯的明明是那個黑人。墨雨他該怎麼辦呢?!”

方清涼說:“這種事我處理多了。我們現在要死抓住一點,就是讓那個黑鬼出來跟我們對質。如果他不敢出來,那我們就沒有什麼大事了。”

她把車子開了過去,大家下了車。她指著程墨雨三人說:“長官,他們三人都是目擊者。你可以詢問他們。”

那位女警官先詢問程墨雨,程墨雨說了一下事情發生的過程,最後說道:“我的確跟那個夥計有過肉體上的摩擦,但是我是在他撞擊了我的肩膀之後,我出於自衛,才還手打了他的臉部。我說了,長官,我是自衛!”

然後女警官又相繼詢問了費寧,得到了相同的回答。當她問到君慧時,君慧因不通英語,由方清涼翻譯,回答自然也是一樣的。男警官於是問程墨雨說:“先生,你跟你提及的受到暴力襲擊的那位女士原先相識嗎?”

程墨雨想了想,看到方清涼悄悄地朝他眨了下眼睛,就說道:“我不認識她,長官。但是我的確看到她受到了那個夥計的襲擊。”

警官轉向方清涼問說:“小姐,你能告訴我們,那位女士的去處嗎?”

方清涼笑著說:“長官,作為房東,我從來沒有興趣,也沒有義務去關注我的房客的行蹤的。”

兩個警官走到一邊嘀咕了一會,隨後回來。男警官掏出一付手銬,將程墨雨的雙手反扣在背後,說:“非常遺憾,先生,在沒有得到準確的對質以前,你必須跟我們到局裏去一趟。”

費寧著急地說:“但是,長官,他是無辜的呀!而且,他還是出於救人的目的。”

男警官笑著說:“女士,對我們執行公務的人來說,救人跟觸犯法律是兩碼事。我對這位先生的騎士風度表示讚賞,但是,我的職責是維護治安和法律。我沒有權利放過他。”

程墨雨被帶到了警察局。警官除了他的手銬,將他關在一個裝著鐵柵門的房間裏。方清涼和費寧、君慧隨後也趕到了。方清涼變著法子跟那那兩位警官軟磨硬泡,但是他們的態度一直沒有鬆懈。那男警官說,他必須等到那位黑人來對質之後,才能決定程墨雨的行為是否屬實。但是他現在又沒辦法找到那位黑人,那位黑人隻給他們留了個電話號碼。而他給那位黑人撥了幾次電話,都沒有回應。方清涼說:“長官,也許這個號碼根本就是假的。他本人或許早就已經離開了拉斯韋加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