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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雨帶著耿小袖回到他的公寓時,已經十一點多了。傅庸正在玩電腦,還沒睡。他見到耿小袖,愣了一下。隨即笑著隊程墨雨說:“嫂子長得真漂亮,乍一見之下,我還以為是費寧呢!”

程墨雨心裏一沉:他馬上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件致命的事!上次他打電話要耿小袖挪錢的時候,他告訴小袖,自己的同學是個男的。他忘了叮囑傅庸這事了。而傅庸一開口就將耿小袖和費寧比,要是小袖再追問下去,他的謊言不就被戳穿了?!盡管他在主觀上並沒有欺騙小袖的意思。

他顧不得責怪傅庸,隻是瞪了他一眼,就慌忙把耿小袖讓進屋。耿小袖笑著問傅庸說:“你就是墨雨的Roommate嗎?誰是費寧啊?”

程墨雨急得拚命朝傅庸幹瞪眼。偏偏這時傅庸的注意力都在耿小袖身上,他笑著說:“是程墨雨的一個同學,也住在我們宿舍區裏。程墨雨沒跟你提過嗎?!”

這時,程墨雨恨不得衝上去狠狠地題傅庸兩腳。他覺得要是耿小袖反應過來,他就是有三張嘴,也解釋不清了。問題不在於,費寧是個漂亮的女人,而在於他告訴過耿小袖,她是個男的,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又是什麼?!而他知道,耿小袖在此類事情上,又顯得特別的死心眼。他心想,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於是,他忙笑著跟耿小袖說:“小傅他還沒結婚呢。整天一見到女人就要瞎誇幾句。你什麼時候給他看一個。”

耿小袖不說話。傅庸說:“程墨雨,你可別這樣說!我什麼時候見到女人就誇了?!我可是說了嫂子的實話!”

程墨雨想,再跟傅庸拗下去,事情可能會更糟。他跟耿小袖說:“好了,小袖,不早了,你先去衝洗一下吧,不然頭發幹不了了。”

他把耿小袖的行李箱拉進自己的屋裏。小袖看了屋子,笑著說:“這邊的房子滿寬敞的。看來我得早點過來了!”

程墨雨不知道小袖的最後一句話是說的真話,還是另有所指,一語雙關。他心裏忐忑不安。耿小袖拿了衣服,上衛生間去了。

程墨雨趕緊來到傅庸的房間,怒衝衝地說:“哥們,你差點壞了我的大事!你在我老婆麵前提費寧幹什麼?!真是沒事找事!你以為你這張嘴巴很伶俐是不是?!”

傅庸不解地說:“嘿,哥們,我提一下費寧又怎麼啦?!她不是你的同學嗎?!而且,你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

程墨雨忍住氣,說:“我告訴過我太太,費寧是個男的!”

傅庸一怔,琢磨了一下說:“這事是有點穿幫了!你該早跟我打個招呼啊!可你為什麼要跟你太太說費寧是女的呢?!”

程墨雨說:“這事現在跟你說不清楚。你記住了,要是我們夫妻間吵了起來,都是你給惹的!”

傅庸懵住了,呆在哪裏。

程墨雨回到屋裏,整理了一下房間。不一會耿小袖衝好澡,來到客廳沙發上,搓著濕漉漉的頭發。這時,傅庸從他的房間裏出來了。他剛才聽了程墨雨的話後,心裏越想越不安。要是程墨雨兩口子真的因為他的話而產生感情危機,那就麻煩了!於是他決定跟耿小袖解釋一下,替程墨雨圓個謊。他笑著說:“嫂子,你不知道吧?我剛才給你提到的那個費寧,她是程墨雨實驗室的。我見過她兩次,人挺好的。上次她還生病了。”

程墨雨在房間裏聽到這話,那個氣的!他恨不得衝出去掐住傅庸的脖子!他覺得,方才傅庸說了幾句穿幫話如果說還隻是一時疏忽的話,那麼現在他又自作聰明地回頭來圓謊,簡直就是將他往火坑裏拽了。他趕緊來到大廳裏,想製止傅庸的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