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雨說:“沒用了,你不知道她的脾氣的!你隻能越談越糟。她已經跑到她老板給她訂的酒店去了。算了,這事還是我自己來解決吧。解鈴還須係鈴人。”

費寧說:“墨雨,但願這事不會影響到你們夫妻的感情!”

程墨雨苦笑一聲,說:“但願如此!誰知道呢!不過,你也別往心裏去。”

耿小袖來到韓晉年住的那家HILTON酒店,在服務總台Check In之後,拿了磁牌來到位於七樓的她的房間。韓晉年的房間就在她房間斜對麵的走廊的盡頭。

她開了房間,放下行李箱後,馬上就去衝了個熱水澡。每次她一碰上煩悶心事的時候,就要去衝個熱水澡。這差不多已經成了她的習慣了。她覺得,熱水可以將煩亂的腦子滌蕩得清靜一些。而身上經過熱水衝洗之後,神經一放鬆,情緒也就慢慢地好起來了。

她衝完澡出來,吹幹了頭發,想要上chuang去休息一會兒。但是她躺在床上,眼睛卻怎麼也合不起來。她的腦子裏,滿是費寧和程墨雨的影子,揮之不去。她想,自己剛才在出租車上接程墨雨電話的時候,語氣是不是太冰冷了些?況且,現在冷靜下來想一想,程墨雨跟費寧之間,也許的確隻是一般的情人關係,他們也許真的什麼也沒做。像自己在學校時,不是也跟那位老鄉“談”過戀愛嗎?

想到這裏,她的心軟了一下,覺得自己剛才的情緒的確是有些失控了。依程墨雨敏感的個性,他的心理一定又要籠上一層陰影了。

但是,她不能原諒程墨雨的是,他不該將那件事瞞著她。如果他早些時候把這事向自己說明白了,自己是不會去深究他的。她從來就不是那種對記憶耿耿於懷的人。而且,她也會以坦誠開朗的態度,去看待程墨雨跟費寧現在的關係。自己可不是個死心眼的女人。她受不了的,不過是程墨雨一直在欺瞞她,以及由此衍生的她對他的不可告人的隱私的猜疑。

還有,昨晚她在床第之歡中,也察覺到了程墨雨似乎沒有像以前那樣對自己有熱情了。當然,這僅僅是她的感覺而已。

正想著,她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她不用猜就知道又是程墨雨打來的。這時候他肯定已經知道她剛才為什麼生氣了!她覺得程墨雨有的時候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還顯得挺成熟的。但是有的時候真的做起事來,卻又顯得難以想象的幼稚。有時她和他拌嘴,他一生起氣來,沒高沒地的,她甚至覺得他根本就不懂得女人的心。比如說現在,他不過是急切地想要跟她解釋那些事,以獲得自己心理的平衡。但是,他卻沒有認真的去考慮一下,這時候她根本就不會去聽他的解釋的。他越有迫切解釋的yu望,她對他就越不信任。

她打開手機,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順下來。她說:“墨雨,我正想休息一下呢。我現在不想聊天。”

程墨雨急著說:“小袖,剛剛費寧已經告訴我你們早上見麵的事了。你聽我說……”

耿小袖本來已經有些消氣了,一聽了這話,心裏又不高興了。她說:“是費寧告訴你的?”

程墨雨說:“是的。小袖,其實,昨晚上你生氣之後,我想了很久,本來想在你冷靜下來時,就把我跟費寧的那段事好好地跟你說清楚。沒想到早上就出了這事!”

耿小袖聽了程墨雨的解釋,心裏不覺悲涼地感歎了一聲:她覺得程墨雨這時編排謊言的能力,也實在是太笨拙了。也許人一急,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不過,程墨雨的“謊言”,卻讓她更加生氣了。她想,如果他跟費寧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他何必如此著急著要向她說明白呢?他難道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自己的老婆是什麼樣的性格嗎?!

她猛地就把手機關掉了,然後情不自禁地流下了兩行傷心欲絕的淚水。在這之前,她還隻是以為程墨雨是在欺騙她,而現在,她覺得他簡直跟偽君子沒有什麼兩樣了!他是個敢做而不敢當的人。以前自己對他的印象,也許全都是些錯覺。

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到她醒過來的時候,窗外已經有些朦朧了的黑影了。加州暮春的陽光,原就沉落的很晚,因此暮色總是在燈火輝煌的時候,才姍姍來遲。

耿小袖看了一下表,已經快要八點了。

她起來梳洗了一下。她的手機又響了。她猶疑地看了看手機,最後還是打開了。這次是韓晉年打來的電話。韓晉年好像情緒很好,他笑著說:“小袖,你還沒吃飯吧?”

耿小袖忽然想起來,自己的確已經有一天時間沒吃飯了。她“嗯”了一聲。韓晉年說:“我正在酒店大廳裏。你下來吧,我們一起出去吃頓飯。另外,我還要給你介紹一個朋友。”

(小孽,這可是給你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