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武安國雖廢一手,但身法並不緩慢,見呂布要取鄭通天性命,急拚力擋住畫戟,兩人各是手中一震。
“忽,忽忽,忽...”鄭通天緩得一緩,兩隻流星錘交錯飛來,如疾風驟雨,無一刻停留。真有如插翅飛虎,似過海蛟龍。
呂布已然險象環生,頭臉手眼全都被流星錘罩住,一個大錘和一支棍當頭拍下。
“啊!...”一聲驚叫震響山穀,但瞬間止住。曹軍各人隻見到四人混戰的陣內有人發出震耳欲聾的慘叫聲,一支兵器脫手飛出。
那是一柄曾經染滿鮮血的神器,若論殺人,天下無人敢說比它殺得更多。此刻,這柄寒光閃閃的利器飛擲於空中,卻是那殺人如麻,令曹軍心驚膽戰的神器方天畫戟。
可是,驚叫聲不是呂布發出的,呂布曆經無數戰陣,還從來未發出過如斯慘叫。
發出驚叫聲的人是武安邦。隻因呂布在流星錘如疾風驟雨的攻擊下,已避無可避。武氏兄弟再次襲來時,呂布全然放棄了手中的方天畫戟,任由流星錘將它蕩上半空。隻一瞬,呂布避過镔鐵棍,雙手已經隨身體而動,向武安邦躍去。
武安邦哪想到呂布會出如斯險招,隻覺眼前一花,整個頭被呂布的兩隻如同鐵爪的手捉住,心中早已是嚇得神逝魄奪,驚叫一聲。
被呂布雙手捉住的下場隻有一個,就是死!呂布雙手一擰,武安邦頭骨已經斷裂,整個人便如同一具人立著的屍體,完全沒了反應,卻又站在那裏,早已一命嗚呼。
可憐武安邦自小苦練武藝,一心隻想建功立業,殊不知未出山便命喪呂布之手,真是命運不濟。
呂布身法何等快捷,向著方天畫戟一躍而起,整個動作混然一體,如同方天畫戟從未在其身上脫手飛出過。
有誰想到出現這種結果,鄭通天完全楞住了,手中舞著一個錘,不知如何是好。
“安邦!安邦!”武安國和身撲上,抱住武安邦的屍體,用斷手拍著他的臉。
武安邦的臉上完全沒了生氣,兩眼無神,頭骨在武安國斷手的拍打之下根本就支撐不住,搖得兩搖,整個頭搭拉下來。
“啊!兄弟,我害了你呀!”武安國哀叫道,早已泣不成聲。
呂布卻也不乘人之危,雙手持戟冷眼看著武安國,此時他記得這人是誰了,虎牢關上曾戰過此人。
“呂布!”武安國怒喝一聲,勢如瘋虎,撲將上去。
流星錘也應聲發出,如幾道閃電射向呂布。
呂布見武安國來得凶猛,也不和他硬碰,隻遊走於四周閃避隨時隨地擊來的流星錘。
沙塵於山畔四處飛揚,樹葉被激起掉落於風中。
怒喝聲有如浪湧,一聲接著一聲,不絕於耳。
“看來武安國必敗無疑!”一個尖聲怪氣的聲音響起。
“何以見得?”一把中氣十足的低沉噪音問道。
“武安國雖占上風,但實已如風中之燭。”尖聲怪氣又再次響起。
“汝快快前去相助!”低沉噪音道。
“哼,這個忙貧道真是幫不上啦,幫了也白幫,輸定啦,哼!哼!”
就在兩個怪人嘻笑譏諷中,武安國隻覺方天畫戟的戟影遍布全身上下左右,完全無法閃避。心下慌亂,隻把大銅錘狂舞護住全身。不數合,武安國隻覺腳下一麻,小腿已經挨了方天畫戟一下,登時血流如注,身體傾斜。
一柄方天畫戟快如閃電刺到......
空氣一下子全然凝固。
武安國這一刻真實地感覺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心跳得那麼急、那麼快,與周圍的空氣完全格格不入。
恐懼溢滿了他的腦袋。曾幾何時,這個錚錚鐵骨的漢子哪怕虎牢關一役被斷腕,仍然認為自己輸在身法慢了一些,隻要和兩個兄弟配合好,就能戰勝天下第一戰神呂布。隻是...隻是原來那是自己的一種幻覺。
武安國從來未想過自己有這樣的恐懼過。這也不能怪他,麵對恐懼,有誰敢說自己不害怕,又有誰能坦然麵對?
武安國會否步弟弟後塵命喪黃泉?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