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淨雙目一閉,心裏麵已是苦苦念了數遍“阿彌陀佛......”。
“咣”的一聲響,方天畫戟被一支烏黑的鐵器擋住。呂布隻覺鐵器上飛揚著無數鐵絲,一絲絲襲來,如同無數鐵針直紮向自己的頭臉。
一條大拂塵如同一支大型毛筆一樣,呼呼掃向呂布,要命的是那些鐵絲分花拂柳般襲來,如絲如霧。
呂布一下子不很適應這種打法,向後急閃。
手舞拂塵的道士乃嵩山修練多年武藝之人,人稱無塵道人,頭戴道士方帽,口中高聲呐喊,手中的拂塵剛中帶柔,直卷向呂布。
摔於地下的元淨見到無塵道人得手,兩眼望見地上武安邦遺下的那條镔鐵棍,禁不住心中一喜。
呂布被無塵道人逼住,隻想看清他的拂塵來路,數招過後,心中了了,正想狠出殺招。忽覺一條黑影望空打下,有割空劃氣之聲。
“好猛啊!”呂布心念一閃,向旁邊側轉身體,避開一擊。原來是元淨提了武安邦的镔鐵棍過來助陣。
“無塵,好功夫啊!果然是道士中的高手!”元淨高聲讚歎道。元淨被救,真心感激無塵相助,口中便全是敬語,再無一聲壞話。
“哼,我的三腳貓功夫於道士中是最低的身手了,是你的武藝不濟而已,與人無尤。”無塵道長怪聲怪氣地寒磣元淨。
“哎唷,呀...”無塵道人邊說邊發出怪叫聲。
原來呂布已使出殺著,一招招疾速擊來,無塵分心自然是抵擋不住,隻得連連怪叫,手忙腳亂。
高手過招哪容分心,無塵被呂布伸腿踢中心口,一個倒栽衝,直飛撞出去,“呼”的撞到一棵小樹上,把小樹撞得折斷於地,人也整個翻在地下,拂塵掛在斷枝上晃動,倒也似樹上開了朵鐵花。
元淨大急,镔鐵棍直照呂布上中下三路襲來,隻望攔住呂布再向無塵出手。
呂布見到和尚拚命拿棍打來,也知其心意,早將腳步向無塵處輕轉,身體避過元淨的攻擊,方天畫戟握得筆直,就要向無塵身上刺去。
元淨見無塵來不及起身抵擋,心下焦燥,本來人就已是性如烈火,如今更是心如火焚,和身就提棍衝上去,心裏隻想上前來一招橫掃千軍定要將呂布掃出此範圍。
電光火石間,呂布明是刺無塵,實則擊元淨。
方天畫戟的戟尾向後戳去,隻聽元淨一聲狂叫,肚子正正中了方天畫戟一下,雖未刺入體內,但怎禁得起呂布的神力,隻覺有如被千斤重錘猛擊,五髒六腑都被震得像移了位置。
镔鐵棍從元淨手上脫手而出。
“蹬、蹬、蹬”元淨連退數步方止住腳步,一跤跌在地上,隻覺喉嚨裏麵癢癢的,口中“嘩”地吐出一口鮮血。
“報”山腳下一個曹軍傳令兵從山上飛奔而下,未到許褚馬前,聲音已經傳到。
“何事,快說!”許褚將身子向前傾,歪著腦袋急道。
“武安邦、鄭通天已經被呂布殺死啦!武安國神智錯亂已經自投山崖,命不久矣。”
“啊!那...那僧、道二人為何不幫忙群起而攻之?”程昱不解道。
許褚直起身體,兩眼直直的,腦袋裏湧起許都城中那一僧一道前來揭榜的情形。
那元淨和尚揭下榜來,許褚便令其使出看家本領。
隻見那和尚霍地提起一支鐵棍,隻一瞬,便將其舞動如風,風聲勁起。
程昱在旁邊感覺到呼呼風聲,起首幾式,快如閃電,閃狂濤巨浪撲麵而來。
“好”程昱大讚一聲。
和尚聞言收起鐵棍,許褚還想再看下去,不想程昱已經上前大聲將和尚迎上堂來。
和尚滿臉狂傲之色,高聲呼道:“戰呂布隻需吾一人,當提頭來見,哈哈,哈哈哈...”
看那和尚行事急燥,招呼酒菜來者不拒,山呼海飲,一副誌在必得之狀。
接踵而來的是道士,這是一個同樣狂傲的人,一個未脫凡氣的修道者,自詡得道真人,舞起拂塵如天女散花。
舞畢,此道人縱聲狂笑:“量一小小呂布,何足道哉,我拂塵神器必能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