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戰魏延神疲力倦 中詭計呂布遭夾
“聽聞世人皆道呂布天下無敵,今日我便來會會你這個天下無敵!”魏延立於呂布身後慢悠悠地說道。
呂布立定身子,努力運動全身精氣,壓住胸口那道湧動的真氣。
魏延見呂布不言,以為他看不起自己,便雙手緊握大刀狂叫道:“汝當自己是誰?真以為是天下第一麼?今日便要你成為我刀下冤魂!”
“嗖”
寒光一閃,一把方天畫戟已經從呂布身後探出,戟鋒如電,直指魏延麵門。
“來得好!”魏延心裏暗暗叫好,身體急退,手中大刀向空一抹,
“咣”的一聲,魏延虎口一麻,心道:呂布真是名不虛傳,驟然出招,力透戟鋒,竟然能發出如此大之力度。
呂布一招不中,心中亦是一凜。身子站直,單手持戟,戟鋒指著魏延,心道:此子年紀尚淺,竟然能接我一招狠招,端的是不容輕視。
“來將何人?報上名來!”呂布戟指魏延道。
“魏--延!呂布,受死吧!”
話音未落,一把大刀就地飛來,刀鋒閃著寒氣,直劈呂布的上三路。
“呼、呼、呼”刀風勁響。
魏延步快手疾,勁整勢猛,力求一擊即中。
呂布竟然巍然不動,像是一尊神像,在等著眾人的膜拜。
風起了,吹動呂布衣襟。
呂布身體挺直,仍紋絲不動。魏延心想:此人真是奇人,見我出刀竟然毫不在意,我便劈到其麵前,看你如何死法。
大刀已然挾著風聲劈到呂布麵門,呂布方一閃身,方天畫戟早向魏延麵門挑去。
魏延嚇了一跳,想不到呂布用險招製勝,托地跳起,向後退去,大刀在空中舞個刀花,雙腳早早立定於數米之外。
魏延實不懂呂布為何驟出險招,兩隻瞳孔如同野獸一般死死盯著呂布那副英俊的麵孔,那雙麵孔是那樣的輕鬆自如,完全看不出其意圖。
大刀再次舞起刀花,呂布也感覺到刀風淩厲,魏延雙腳左右偏轉,卻沒有馬上進攻,隻是舞動著大刀,似是要舞順手後方再出招。
魏延不知呂布葫蘆裏麵賣的是什麼藥,可是呂布自己卻是心知肚明。
呂布心中暗暗叫苦:我已激戰數個時辰,如今已然力竭。這個魏延刀法精純,不是三招兩式便能戰勝,隻可惜今日我已無力與他激戰,剛才一擊,已感到其力沉氣猛,隻能用險招取勝,若是平日,兩個魏延也不足懼。隻是今日......
未及呂布細想,魏延的大刀又已呼呼劈到,出刀如猛虎般雄健剽悍。
呂布已避無可避,二人戰在一處。
山畔,王大爺房舍。
躺在廳中長椅上的王大爺突然聞到一股氣味,從長椅上跳起。
王大爺雙眼定定地看著兒子緊閉的房門下滲出一大片血水,血水不斷流出,直流到廳中。
淚水蒙朧了王大爺的雙眼,他的雙腳也開始戰抖起來,不由自主地向門前走去。
手仿佛已經不受控製,不斷顫抖著輕輕推開房門。
一絲光照進房間。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王大爺禁不住惡臭,雙手掩住鼻子,大聲地咳嗽起來。
進得房內,隻見到血水自床下流出。王大爺扶著床沿,全身戰抖著將身子慢慢彎下。
“啊!”王大爺驚叫一聲。
驀地,床下有球狀的東西滾出來,撞到王大爺的腳邊。
王大爺睜大老眼昏花的眼睛,視之。
那是一個人的頭顱,正骨碌碌地在王大爺腳邊輕輕轉動。
那個頭顱的頭發上束著一條束發帶,是那麼的刺眼,那麼的熟悉。
王大爺又一次如同五雷轟頂,腦袋嗡嗡作響。
“作孽呀,我前世做了什麼壞事,天要這樣來懲罰我呀!我真是引狼入室呀!天呀......”
王大爺將地上的頭顱用手緊緊抱住,手攬於胸前,悲痛欲絕的心情撞擊著他年邁的軀體。
老年喪子。
白頭人送黑發人,對於王大爺來說,確是一件不能麵對的事情。王進與他一起生活三十載,在他心目中已是如同自己的寶貝一樣,他寧願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回王進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