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數將大驚之下,齊齊舉刀槍襲來。
“嘩嘩,啊!”大喝聲中,襲向許褚的刀槍一齊望空飛去。
一把寒氣逼人的大刀發出恐怖的風聲以一個弧形線終止了數將的生命。
戰陣中,又有數匹座上無人的驚馬四處狂竄,到處尋覓它永遠都找不到的主人。
袁紹見到前軍被曹軍弓箭射得人仰馬翻,曹仁又率恐怖的虎豹營從側麵殺入,銳不可當,許褚那個大家夥橫眉怒目連殺自己十數員副將,隻望自己方向殺入,不禁心下慌亂,急勒座下戰馬。那馬一直拚命狂奔,突然要停下,哪裏停得住,便在馬上將袁紹顛下馬來。
可憐袁紹從座下戰馬跌下,隻跌得頭暈眼花,牙都跌崩了幾隻。
“快救主公!”審配心下大急,狂叫道。
“拿馬來!”
“扶著!”
“快上馬!”
“快!”
眾親兵急忙上前將袁紹扶起向後麵急速退去。袁紹身上衣衫破爛,身體上布滿擦傷的痕跡,頭上所戴金盔亦不知跌到何處去了,隻身不由已地被眾親兵救護著逃跑。
袁軍大亂,審配命眾軍一起向後急退。
曹操在河岸看到袁紹跌於馬下的窘相,笑得前仰後合,跌腳道:“哈哈哈,本初計窮矣,計窮矣,笑死我也,笑死我也!哈哈!哈哈哈!”
程昱在旁邊見到曹操狂笑,也跟著將兩手負在身後哈哈大笑。
荀彧看著曹操狂笑的樣子,心裏麵掠過絲絲不安,他不知道曹操為什麼現出這個張狂相,隻是心裏麵有點隱隱不安。
果然,曹操狂笑之下高呼:“本初,此隻是一個下馬威,接下來有更殘忍的埋伏在等著你啦,哈哈哈,汝真是個大混蛋,大草包,你是個大--草包,呀,啊,呀......”笑到最後,曹操竟然變作一片哭腔,眼中溢出淚珠,一滴滴,滴到衣襟之上。
“丞相!你身體不適乎?丞相......”程昱大驚,撲向曹操處扶著他急道。
“沒,我沒事!仲德莫慌!”曹操用衣袖擦拭著眼眶中的淚水,輕聲道。
“丞相何故流淚?”程昱不解道。
“昔日吾與本初共起兵時,本初問吾曰:‘若事不輯,方麵何所可據?’吾問之曰:‘足下意欲若何?’ 本初曰:‘吾南據河,北阻燕、代,兼沙漠之眾,南向以爭天下,庶可以濟乎?’ 吾答曰:‘吾任天下之智力,以道禦之,無所不可。”曹操長歎道:“今日本初兵敗,吾思之前言,實感慨良多,不禁淚從中來矣。”
程昱聽得曹操此言,心內暗暗讚歎:此真吾主也,丞相果然心胸廣大,以天下之智力作為自己爭勝天下的根本,方是大英雄所為,反觀袁紹心胸隻為地理位置所限,失一城,便斷一臂,終嚐敗績。
荀彧看著曹操垂淚的樣子,心道:曹公平時雖貌似痛恨袁紹,心內對袁紹還是有兒時感情,此人心思確是令人不易猜透,一時似文人騷客豪情萬裏,一時又似軍事大家殺人不眨眼,隻是最終內心想的是什麼,無人能夠洞悉。大漢江山將亡,我軍挾天子以令諸侯乃無奈之舉,亂世之中用奇計乃不易之舉,隻是仁者方能治天下,曹公,是仁者麼?我大漢江山尚能保全麼?
“報!”一個軍士策馬飛奔而來。
“何事!”程昱一指軍士大喝道。
“丞相,徐晃急報,呂布在前方不遠處,正與其相鬥,望丞相速速救應。”軍士滾鞍下馬跪於地上拱手道。
“哦,呂布在此?”曹操收斂心情,麵上神情轉作平靜之狀。
“丞相,可速派馬軍前往救援!”程昱急道。
“呂布非一將可勝之,其赤兔神駒來去如飛,須重兵圍剿。”荀彧也拱手向曹操建議道。
“準!”曹操輕聲道。
“可召喚許褚回,又如此如此......”程昱在曹操耳朵邊輕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