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擒下眭固,其它人就好辦嘍!”張燕輕輕道。
“好!就依你所言。”呂布一路走來雖遇風險卻也處變不驚,心道:此間我二人既上得寨來,那眭固定能手到擒來,哈哈。呂布心裏暗笑陳宮多心,哪裏有這麼多危險呀,張燕還是那個忠心耿耿的張燕。
呂布隨張燕沿山徑而行,轉過幾處山道便見到無數房舍於山間駐紮,張燕帶呂布轉到山邊的房頂,二人沿房頂而行,手腳並用一路掠過房頂,如同兩隻大鳥一般,偶爾見到巡邏的嘍囉從各條小道穿插聊天。
張燕幾個起落躍至一處房簷,輕輕對呂布點點頭,示意此間便是眭固的房間。
房內一片漆黑,便聽得“哧” 的一聲兩扇窗口被人輕輕推開,兩聲勁風輕飄,兩扇窗口又被人輕輕合上,兩個黑衣人已經悄悄倒伏於屋內的地板上。
呂布輕輕瞄向床上,隻見到被子嚴嚴實實地蓋著一個人睡在裏麵。
“噌”的一聲,呲鐵刀輕輕抽出。
張燕急上前勸止,雙手慢慢將被子揭開,月光從窗外照進,照到張燕那張驚異的臉。
床上有人,但那人卻不是眭固。
那是一個女人,一個被雙手雙腳綁住的女人。
那女人可憐地將身體卷曲在床上,麵色煞白,已沉沉睡去。
張燕驚異之色盡去,輕輕鬆了一口氣,對呂布輕道:“眭固不在此間,我們去四處尋尋!可能他會在聚義廳飲酒。”
兩個黑影不斷翻越房舍而去,到得一處大樹躍升而上,再避過巡哨嘍囉,一路飛簷走壁奔聚義廳而去,到得一處房舍轉角處,突然,有一漢子從屋內慢慢走出,兩手負於後背,慢慢走到一棵大樹前,長歎一聲。
那漢子正自唉歎,隻覺身後有一隻大手輕拍自己的肩頭,轉過臉去見到一張彪悍精瘦的臉望著自己。
“啊,大哥,是你呀!你……”那漢子驚喜地叫出聲來。
張燕急以手示意製止他的聲音不要太大。
“孫輕,你為何深夜還不去睡覺?”張燕輕道。
孫輕是張燕手下愛將,隻因前時去山下搶糧,沒有跟隨張燕前往鄴城,待到運糧到山寨時方知張燕已取鄴城。眭固見到孫輕運來糧草也無來由治他的罪,隻得對他暗暗提防。
“唉,大哥,那眭固設計將陳宮等人騙下山,如今獨攬大權,要與呂布相抗衡,大哥你又於呂布處,我正心生猶豫,要不要投大哥處,不想大哥卻在此間出現。”
“好,你果然是我的好兄弟!”張燕將手搭著孫輕的肩膀,在其耳邊輕聲道:“兄弟,如今我已忠心歸順呂布,此刻是來擒眭固的。”
孫輕聽了大吃一驚,看看四下無人,便對張燕輕輕說了幾句話,月光掩映下,張燕的臉色竟然變得越加青白,臉上的肌肉繃緊,似是聽到什麼可怕之事。
山上風聲更盛,吹得樹木呼號連連,似有無數怪物蠢蠢欲動,呂布任憑山風從臉上吹拂至全身,隻不動聲色地臥於屋頂之上。
聚義廳內燭火通明如同白晝,有兩個粗黑壯實的漢子正在把酒言歡。
這兩人是眭固和杜長。
“哎呀,眭兄弟,怎麼這麼晚還要勞動你的大駕?”杜長有點內疚地道。
“杜兄弟,我們兩兄弟還有什麼計較呀!都是自家兄弟,我隻不過是想捉住呂布報當年之仇,你當年也在場呀,你忘了麼?”眭固的眼神一下子定住,定定地望著杜長。
杜長被他看得有點愧疚,便將頭輕輕垂下,將手中酒杯用力撞向眭固握著的酒杯,大聲道:“哎,都過去這麼久的事情了,我們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上的人了,還計較那麼多幹嘛,我隻知道人最重要的事就是生存,其它你殺我,我殺你的哪裏說得清呀!”
眭固意味深長地看了杜長一眼,高聲道:“大哥呢?大哥在何處?”
“哦,大哥在呂布處,也想捉呂布,但,但是就沒有我那麼好運,我趁高順不防,從後襲擊將其擊倒,方才捉得了他,便帶本部一千人上山,與兄弟並肩作戰,哈哈哈,哈哈哈……”杜長仰天長笑。
眭固聽了大叫一聲,呼道:“好,那現在馬上殺了高順祭奠我兄弟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