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話說徐晃、於禁率三萬馬步軍從許都出發晝夜兼程直奔兗州東郡而來,奔走了兩日一夜,天色已晚,便聽得有探子來報,北麵似有呂軍運糧軍馬從黎陽運送糧草物資往兗州方向。
策馬與於禁並排而行的徐晃垂下頭來撫須輕思:呂布急攻東郡,定然糧草不繼,如若此支軍馬真是運糧隊,我便攻其不備,不求劫糧,隻要能將呂軍糧草燒毀,便能令呂布不戰自退。
想罷徐晃於馬上側身對於禁道:“於將軍,我有一策,不知可行否?”
“徐公明有話便可明說,我等皆為曹公效力,何分彼此?”於禁對著徐晃一副親兄弟的模樣。
“不若我倆分兵,我率一軍去北麵攻擊呂布的運糧隊,你率一軍前去接應昌豨,如若昌豨真降,燒毀呂布糧草則我軍穩操勝券矣!”徐晃目視遠方,遠處是一片漆黑,無一絲動靜。
“這......”於禁心下一沉,心道:徐晃所言非虛,作此安排確是最為正確。隻是如若分兵前去攻擊呂布,我軍兵少,如若昌豨又一次詐降,我便無人救應,還不知能否逃得性命呀!
想到此處,於禁在馬上沉吟了一會,沉聲道:“公明,此法恐非良策,曹公命我等速去救援東郡,救兵如救火,又怎麼能臨陣違命呢?”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文則何以如此不懂變通?”徐晃心下一沉,感到於禁的理由無法令自己信服。
“公明既已有決定,我等便分兵而行,諒區區呂布亦不能損我半分毫毛!”於禁看到徐晃的臉上現出嚴正的神色,心下不禁感到一絲慚愧:我於禁乃堂堂男兒,又豈能不懂機變,不通兵法?兵法雲:兵無常勢,如水無常形,見機而動可也。
“好,我等便分兵兩路,我燒了呂布運糧車便過來接應你,你卻要多加小心!”徐晃對著於禁一拱手,臉上現出豪邁的氣色。
“好!我等定能旗開得勝!”於禁見到徐晃自信滿懷的神彩,心下亦受感染,心道:徐公明一心為公,我是有點偏私了,為曹公殺敵立功乃為將之責,又豈能貪生怕死?
於禁與徐晃分兵後,率一萬五千馬步兵向著東郡城西門方向奔去,將到東郡,便見到東郡城西門前駐紮著無數營帳,蒙古包狀的營帳在火光之下現出,如同一條盤曲的巨龍呲伏於東郡城,將東郡城控製於它的股掌之內。
見到呂字大旗飄揚於營前,於禁暗暗命眾軍偃旗息鼓埋伏於一裏外,靜靜等待著寅時的來臨。
寅時已到,伏於地上的曹兵個個蠢蠢欲動,副將張順有點不耐煩地揮了一下長刀,側頭對於禁道:“將軍,怎麼還未有動靜?”
於禁一臉嚴肅,正想叫張順等等,便聽得呂軍營內有騷動,點點火光從中軍處燃燒起來,於禁見了不禁大喜,躍上戰馬振臂高呼道:“眾將士,我軍內應已燒毀呂布糧草輜重,一齊向前衝殺!”
“衝呀!”
眾軍兵齊聲發喊,從地上爬將起來,黑壓壓的一大群人在夜色中舞起手中長槍盾牌向著呂軍陣營衝將上去,如同無數惡鬼從地底下鑽出身來,張牙舞爪地衝上前來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