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力與高順交戰的郝昭雖然年輕卻已經無數戰事,心知久戰不利,虛晃一刀便望吊橋上衝去。高順大怒:“豎子休走,留下頭來!”一柄大槍自後直刺而來,有兩騎曹兵擋在他的馬前,被大槍一左一右刺翻於馬下。郝昭趁此時機一縱戰馬奔上吊橋,見到夏侯淵已然倒在地上不斷掙紮,肩頭、手臂、肋骨全身的傷痛都牽扯著他的神經,卻是兀自如何努力都爬不起來了。
倒在吊橋上兀自掙紮的夏侯淵雙眼一黑,心道:今日便要亡我乎?隻覺肩膀處有一隻強有力的臂膀用力將自己的身體提起,抬頭視之,見到一個憨厚的笑臉在望著自己嘻笑,正是郝昭,心內一暖,用力立起身體四肢一齊發力,二人相互攙扶著衝向城門。
連發三箭的呂布見到夏侯淵被人扶入城門,心內大急,正想拔箭再射,卻聽得幾聲怒喝傳來。
“莫傷我主!”
“一同上呀!”
“殺呀!”
原來是夏侯淵的手下親兵陳東和數員親兵奮力揮動長槍刺向呂布,奮不顧身阻擋呂布再次傷害夏侯淵。
“破!”呂布也怒了,方天畫戟劃作一道360度的弧線,隻聽得“咣咣咣咣!”數聲,陳東等人的兵器皆為方天畫戟所破,陳東手中的長槍更是飛擲於空中,劃出一道無奈的弧線,槍刃閃過一道寒光,映照著陳東臉上那驚恐的表情。
奔入城門那一瞬間夏侯淵回頭望向呂布處便見到一柄閃閃發光的戟鋒插入陳東的背心處,隻聽“啊”的一聲慘叫,鮮血從陳東的背心飛濺而起,隻看得夏侯淵把雙目用力一閉,把頭一低,心內感到那一槍是插在自己的背上,腦海內現出副將羅勇的影子同陳東的模樣不同交疊,加之身體上的傷口同時發作,大叫一聲,便暈倒於城門口。
數十員曹兵策馬魚貫而入,其餘約有數百人守衛於吊橋之前,有親兵大聲呼叫:“快救將軍入內,我等自來斷後!”城樓上的士兵急急收起吊橋,曹兵齊齊立於吊橋之前一齊發力向呂布和高順率領的呂軍衝殺過去。
風聲嘶鳴,血光閃現,相隔一道護城河便是相隔了一道生死線!城門發出沉重的“吱吱”聲徐徐關閉,城門內的郝昭抱著暈倒於地上的夏侯淵亦已泣不成聲,他既擔心夏侯淵的性命,又心知留在城外斷後的軍馬斷無生還的可能,數千人隻逃得數十人入城,餘人定難逃呂布的殺戮。
“將軍!”
“夏侯將軍!”
“快來人呀!”城門內的曹兵個個手忙腳亂地將夏侯淵抬入府內救治。
城樓上的曹兵早得郝昭吩咐,見到曹兵已無力抵擋,便一齊發箭,箭如雨下,呂布看看無法再攻進城內,便令眾軍退出弓箭射程,暫時收兵。
可憐曹軍三千精騎在呂布和高順的橫衝直撞之下隻剩下不足百人,趁著呂軍暫退方遁入城去。
範陽,將軍府中。
一個瘦削的身影在府中的大廳處走來走去,大廳上首的長椅上躺著一員將軍,身體上染滿鮮血,衣甲被人小心地除去,鎧甲連著皮肉一起被慢慢起出,周圍聚攏著十數員將佐,眼內皆現出痛惜的神情。有數名醫師在一旁為夏侯淵處理傷口,敷藥包紮傷口。
走來走去的人的範陽太守張度,他不時將雙手負於背上,不時轉頭望向躺在長椅上的夏侯淵,無奈地搖搖頭,攤開雙手走上幾步,又停下來,回望一眼,搖搖頭又於廳內踱來踱去,口中喃喃呼道:“怎麼辦呢,夏侯將軍昏迷不醒,蛇無頭不行呀,我等文官,卻是如何守得範陽?莫不是要我等盡遭呂布屠城?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