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時邢道榮已然回過神來,見到張凡直取高順,自己此時哪能退後,硬著頭皮舉起斧頭向高順奔來,心道:有張凡助我作戰,我們二人戰一人,理應能勝之!
“呼”一個黑乎乎的人影挾著龐大的風聲向著邢道榮當頭拋過來。邢道榮的眼前又再現起方才令他膽寒的畫麵,他不敢再次舉斧頂住,一縱戰馬向旁一閃,便見到張凡座下那匹戰馬的馬背上已經空空如也,扭頭咆哮而去,馬尾飛揚而起,劃動數股沙塵。
“嗖”那條連殺兩將的大鐵槍直取邢道榮,“當”的一聲響,震得邢道榮舉斧一擋,心膽俱裂。
立馬於陣前的劉度見到又死一將,隻嚇得身體不停戰抖,雙目四處流轉,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劉賢正自年輕,血氣方剛,見到父親驚慌,心下忖道:我軍已連死二將,軍士的軍心已經動搖,若然邢道榮再次被刺於陣前,我零陵定然不保矣!此時不出更待何時?
“眾軍兵,一齊上呀!殺死高順,為龍毅、張凡報仇啊!”劉賢一聲高呼,揮動手中長槍,雙眼向著父親望去,見到劉度正自望向自己,四目相對,劉賢在父親的眼中看到的全是恐懼和慌亂,他咬咬牙縱馬便向高順衝殺過去。
“殺呀!”零陵士兵發一聲喊便揮動手中兵器衝將上去,兩邊士兵同時呐喊,一齊殺將上來,如同兩股互相撞擊的波浪,同時迸發起無數浪花。浪花盡處,便是無數的士兵死於黃沙之內,屍體被雙方士兵踐踏,慘不可言。
“咣!”的一聲大響,邢道榮隻覺雙手一鬆,開山大斧已經脫手而出,高高向後拋起,撞向身後衝來的兩員士兵,可憐那兩員兵奮勇衝在最前,卻被邢道榮的開山大斧撞個正著,一個身死,一個重傷,登時跌翻於地。
“啊!”一條大鐵槍已然死死插入邢道榮的肚腹之中,鑽心的痛楚令邢道榮張開大口,猛然噴出一大口熱血,鮮血立時將高順身上的戰甲染得通紅,紅得耀眼,紅得可怕,更恐怖的是高順那雙眼睛,在緊擰的雙眉之下迸射出兩股殺氣,“起!”邢道榮已經不能思想,他龐大的身體向後猛然飛起,直撞向數員衝殺過來的士兵,士兵被撞翻於地。無數士兵越過邢道榮的屍體衝向高順,“呼呼呼……”大鐵槍劃動著數條弧線,發出駭人的聲音,數條兵器被卷上空中,數員士兵發出數聲慘叫,一齊向後撲倒。
“殺呀!”
“一齊將敵軍殺個精光吧!”
“哈哈哈,今日可以大開殺戒矣!”高順的陷陣營士兵發出一聲聲狂呼,一個個身手敏捷的漢子揮動手中長兵器直向零陵士兵衝殺過來。兩軍相交,零陵士兵皆發出慘號之聲,陷陣營士兵有如猛虎入羊群一般如入無人之境,手中長槍大刀急刺直斬,完全是悍不畏死的打法,零陵的士兵又如何見過如此強悍的打法?個個不是拚命後退便是倒於刀槍之下,風聲過處血流成河。
“反賊休得猖狂!”劉賢的一雙眼睛怒張,縱馬挺槍直奔高順,士兵紛紛讓開一條道來。
高順的眼前又再現出一個年輕的麵孔,這員年輕將領全身披銀色戰甲,一條白袍於風中掀起,手中銀槍尚自發出耀眼光華,高順心內暗暗忖道:此人莫不是太守的兒子劉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