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更盛,文聘雙手捉緊大刀隻顧得上招架,腦袋一片空白,方天畫戟以前所未有的力量一次又一次擊打在文聘的大刀上,文聘奮力抵擋,全身衣甲盡被汗水染濕。冷兵器時代對敵雙方若然都是身經百戰的大將,最直接的表現便是雙方互斬,以兵器相擊,力量更猛的人便是勝者。此番呂布率三千鐵騎飛踏而至,胸中飽含一股浩氣,見到有人擋道自然使出渾身力氣擊打過來,縱然文聘武藝高強,三十合一過便感覺手臂酸軟,無力舉刀。
“當”的一聲響,方天畫戟發出尖嘯的劃空之聲從空中劈下,文聘隻得舉起雙手向上一架。呂布顯然是單挑高手,明顯感覺到對手力氣不濟,他捉緊戰機將全身力氣運於方天畫戟之上向文聘的大刀奮力壓將下去。“啊呀呀!”文聘那一雙粗眉在鼻子上擰成了一道麻花狀的皺紋,樣子極為可怖,額頭已經滲滿了汗水,咬緊牙關拚力打橫舉起大刀,卻禁不住呂布的神力,被方天畫戟以泰山壓頂之勢緩緩向下壓。
“我命休矣?”文聘隻覺喉頭有如被什麼東西哽在喉內,嘴巴發幹,全身再次滲出冷汗,肩頭開始微微抖動,這是他力氣不繼,支持不住的前奏呀!
時間有如突然停止下來一般,空氣變得異常沉悶,文聘隻覺雙手越見沉重,有如頂住一座山,手臂不斷向下收縮,他奮力吸一口氣,睜眼便見到呂布的一張俊臉上那雙眼睛發出炯炯光彩,眼內分明現出一股嘲弄的神情,嘴巴向上微微翹起,文聘心內暗道:三性家奴,是鄙視我無法脫出汝下壓之力麼?呀呀呸,今日我竟然陷入如此地步?
文聘心內又羞又怒,卻無法解脫,胸中一股濁氣直衝上喉頭,他隻覺胸口真氣耗盡,“噗!”的一聲把頭一昂,一股血水從他的口中飛濺而出,雙手竟然無法抵擋向下一垂,壓力全消之下文聘知道今日便是自己的死期矣,呂布的方天畫戟就在自己的頭上,自己放下武器便是將自己的人頭送汝呂布的方天畫戟之下。
世上之事向來玄妙,文聘吐血這個動作卻是產生了極大的作用。
垂下頭來的文聘已然將生命係於腰上,呂布的方天畫戟從不是吃素的,怪隻怪自己力氣不濟,死於呂布之手也是一件光榮的事情。電光火石之間,文聘以為會發生的事情卻沒有發生,一抹紅纓於文聘的眼前一現,就於他的腦袋旁插過來一支長槍,那柄槍從方天畫戟之下向上一撩,將方天畫戟撩將上去。
文聘隻覺心內閃過一陣欣喜:呀,是呂虔救了我的性命呀!
那是一種劫後重生的喜悅,文聘的對戰經驗極為豐富,在這一瞬間已然揮出自己手中的大刀,向呂布橫斬過去。
“快快退下!”呂虔高呼一聲,手中槍“唰唰唰唰!”向呂布連刺四槍,配合著文聘手中的大刀直直逼向呂布。
其實以呂布的武藝絕不會殺不了文聘,方天畫戟的戟鋒離文聘的頭顱隻有十數厘米的距離,隻因文聘抵受不住呂布的神力,真氣上湧,猛然吐出一口汙血,呂布卻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將身體在馬上一扭,頭向側一偏便躲過那口濃血,隻是戰甲之上還是沾上了文聘的鮮血。恰好呂虔於此時衝將上來,揮槍一撩便救下文聘一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