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丞相莫恐,我這隻狼蜘極為馴服,不會傷人的。”那個寬厚的聲音在屋角響起來。
屋內光線陰暗,有一長得粗大鄙陋的男人坐於屋角,雙目神情自如,見到曹操二人入內並不驚異,輕輕從地上的蒲團上立起對曹操拱手說道:“曹丞相大駕光臨,管輅有失遠迎,望乞恕罪!”
“咦?”曹操心內奇之:我又沒有自通姓名,他如何便知我是曹操?此人真是有些法術。想罷亦不作怪,向管輅輕輕拱手道:“管輅真奇人也,聽聞人道汝能知人生死吉凶,不知是真是假?”
立於曹操左後側的程昱心下亦是一凜:我正想介紹丞相的名頭,這個管輅便搶先說出曹操的名字,真是神人呀!
“丞相,此乃世人誤導,我非神人,隻是略懂術數而已,人有生死定數,我便同丞相占一卦,隻是天道循環,冥冥之中皆有定數矣。”
“皆有定數?”曹操口中喃喃自語,心內暗道:管輅出語不凡,果然是世外高人,隻不知今日一卜,能否測得我之運程?
“有勞測算一下我之福禍?”曹操臉上神情帶有一絲期盼之色。
“好,既然曹丞相有令,我自當為汝作一卦。”管輅的臉上現出一絲笑意,從內房取出龜甲,便為曹操占了一卦。
“如何?”曹操的臉上顯出一副急不可耐的神色,他心內已然對管輅有點信服,極想知道自己有何福禍。
“凶兆呀!”管輅的神色一變,伸出手來向空舒卷手指,拿著龜甲在計算著什麼。
聞得管輅之言,曹操和程昱的一顆心都被吊了起來,緊張地看著管輅的一舉一動。曹操心內暗暗吃驚:哎呀,居然是凶兆,如今我被呂布屢屢挫敗,被其連奪州郡,直殺向許都,如若再無法瓦解呂布的賊黨,隻恐我許都不保矣……
“曹丞相,卦像指示汝今日便有一劫難逃,一月之內更有諸多災星齊聚,凶兆呀…凶兆呀……”管輅在喃喃自語,雙目低垂下來。
“啊?”曹操心內一驚,繼而轉念一想:此人雖負盛名,卻在此故弄玄虛,我有許褚、史阿兩員悍將護衛,又有數百虎衛軍,如何能有人得近我身?隻怕是貪財術士想故意斂人錢財罷了。
“這…這…這便如何是好?”程昱卻是急得額角冒出了點點冷汗,急拱手對管輅道:“求管仙人化解!”
“吾觀曹丞相今日卻是不宜出行,出行必致災星尾隨,恐有血光之災呀!”管輅眉頭一皺,繼續說道。
“哦?此話怎講?”曹操眼珠一轉,頭向上昂起,斜視著管輅問道。
“此乃天意,如何能道得清,說得明?”管輅反問一句。
“哈哈哈,哈哈哈,既是天意,我便隨它如何作弄,一切隨緣!”曹操肥黑的臉上突然現出一絲狡詐的笑意,仰天長笑道。
“哎呀,管仙人,快快幫丞相化解此劫呀!”程昱卻是急得跌腳,上前扯住管輅高聲呼叫起來。
“曹丞相果然是當世英雄,胸襟高遠,肚能容物,隻是此劫卻是不好對付呀!”管輅意味深長地望著曹操撫須說道。
“此卦極凶,須有人化解方可!”管輅取來紙筆寫下數個大字交與曹操。
曹操取來觀之,便見到紙上寫著“天將傾覆,有美承之”八個大字,他心內一動,一時思緒飄飛,想起賈詡之言,感覺眼前之人實是厲害,便開口問道:“此謂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