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小小的睡意一下子飛了,結結巴巴地說:“那、那怎麼辦?”
莫白閉上眼睛,深呼吸一下,然後坐起來換衣服:“我先回去,明天再說。”
樓小小一把抓住她的手,急道:“不行!你一個人回去了出了什麼事怎麼辦?我不能放你一個人回去!”
“別鬧了,小小,”莫白說,“就算我在這裏,你又能做些什麼呢?那是隻鬼,誰能奈何的了他?如果連累了你,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的。”
樓小小急得眼眶通紅:“可、可是……”
莫白打斷了她的話,安慰地笑著說:“別擔心,既然他認定我是他媳婦,肯定不會對我做什麼的,我先回去,一定不會出事的!”
樓小小不願意,抓住她的手不放,莫白堅決地掰開她的手,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笑嘻嘻的說:“那鬼占有欲好像挺強,要是看到我們倆睡一張床,說不定還會吃你的醋呢!”
樓小小這才不甘不願地放開手,眼巴巴地看著她回去,說:“你一定要小心啊……”
莫白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沒事兒,連那個老混蛋都沒能摧殘我這麼強壯的神經,區區一隻小鬼能做什麼?”
莫白飛快地收拾東西走人,站在樓家大門前,深吸一口氣,然後才伸腳踏入那片黑暗之中。那東西是衝她來的,不能連累小小。
路過垃圾桶,莫白厭惡地把兜裏的白玉簪丟出去,快步離開。
一路上莫白都提醒吊膽的,生怕那隻鬼突然間跳出來對她做些什麼。
“喵嗷嗚——”莫白嚇了一跳,扭頭一看,原來是一隻貓,瞪著慘綠慘綠的眼睛看著她。
她隻覺得好像被什麼可怕的東西盯上了一樣,不敢去看它的眼睛,加快腳步離開了。
好在後來一直沒有發生什麼怪事,莫白雖然很緊張害怕,但是站在家門口的時候,她還是鬆了口氣,放鬆了一些。那鬼也未必會時時刻刻盯著她嘛。
一直回到家裏,莫白摸了摸自己一身的黏汗,難受極了,去浴室洗了個澡才躺倒在床上。
現在燈倒是好了,莫白在明亮的燈光下,莫名覺得十分困倦,就要睡去。
可是這不對呀,剛剛已經睡過了半夜,剛剛還受了驚,就算再怎麼強大的適應能力也不至於一沾上枕頭就想睡吧?
臨睡前,莫白拚盡全力把手機調成攝影模式,放在床頭櫃上,正將自己整個人都攬入畫麵中。
放好手機的那一刻,莫白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那個春夢又來了,這個時候的莫白已經全然忘了之前的慘痛經曆,大口大口地吞咽著口水,舒服得連連喘息。
然後嘴巴被人堵住,莫白忍不住回應起這個吻來,和之前的生澀截然不同,一副學習能力超強的樣子。
這個春夢雖然荒唐,但是意外的甜美,等莫白醒來的時候,唇邊竟然還帶了兩分笑意。
莫白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渾身使不上力,撐著身體坐起來,她晃了晃腦袋,才從夢境中揮之不去的酥麻和快意中脫離,連忙拿起旁邊的手機。
打開那個錄像,五分鍾後,莫白的臉色變了。
畫麵上始終隻有她一個人,一開始她隻是趴著睡覺,過了不久,她就翻了過來,但是顯然並不是自己能夠做出的動作,倒像是被什麼翻了過來。
接著,她發出低低的呻吟,做出大腿被人抬起來的姿勢,一會兒抬,一會兒放。莫白撈起自己的褲管一看,果然布滿了斑駁的吻痕。
緊接著,畫麵上的女人張開嘴,好像在跟人接吻一樣,唇舌不停地動作。她甚至伸出手去,那動作應該是下意識地揪住了麵前的人的衣襟,迎合著他的動作。
然而視頻裏,始終隻有她一個人。
畫麵詭異而令人口幹舌燥,更何況做出這麼詭異的動作的人是莫白自己。
莫白被這視頻弄得麵紅耳赤,又有一種極端荒唐的感覺。她一把揪住自己的頭發,卻再一次摸到了頭上的那個,應該已經被丟掉的白玉簪。
她看著手中拿瑩白溫潤的白玉簪,隻覺得一股寒意從心底汩汩流出。
他究竟想幹什麼?已經是第三次了……看來他是真的把她當做前世的情人,可她真的是嗎?莫白不知道。
就算是,她也不想被這樣一隻鬼莫名其妙地一直糾纏著。
她低頭嗚咽一聲,抱住自己的腦袋,仿佛一隻受傷的小獸,蜷縮在床上,喃喃道:“你究竟想幹什麼?我不是她,我不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