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黑衣人頭上狠狠地補了一腳,黑衣人就一動不動了。轉過身,他見我呆在原地不動,就跑過來,拉著我向花園對麵不遠處的院牆跑去。
院牆有兩人多高,我看了一眼就知道沒戲,我肯定過不去,但走進了才發現院牆上的鐵刺上掛下來一根特別細的登山繩,顏色和院牆一樣的白色,不認真看根本看不出來這裏有一根繩子。他走到繩子邊,拉了拉繩子,然後問:“能爬上去嗎?”
我點了點頭,心想:打人我不行,但爬牆這麼簡單的事對我來說小菜一碟。因為我大學可是戶外俱樂部的,外出登山鑽洞探險那是常事。
我拉了拉繩子,手一用力,腳蹬在牆上,往上爬去。還沒爬到一半,就聽身後傳來了聲音“站住,別動!”我一聽知道有黑衣人趕來了,手腳一緊,穩了穩身形,轉過頭向後一看,暗叫不好,來了四個黑衣人,並且都帶著武器。
還在發愣,我下麵的那個人叫了一聲:“快爬!”說完就繃著手臂往那四人來的方向衝去。我也不多看,轉過頭,加快了速度往上爬去。
等我爬上牆頭,那邊的人群中一人已經到底翻滾不起了,剩下三人將一個人圍住,隻有一人手裏還拿著警棍。他們警戒的站在一兩步開外,並不準備進攻,人影也不斷轉著身子尋找突破。我站在牆頭,居高臨下,看向房子那邊,看見一群黑影向這邊湧動過來,手裏似乎還拿著槍,我大叫:“快跑,那邊一大群人追了過來!還有槍!”聽我這麼一喊,那三人麵露喜色,放鬆了警惕,覺得這隻被困的鳥兒怎麼也跑不掉了。但還沒等他們的笑容展開,人影就一個疾步向前,把靠近我這邊的黑衣人一腳踹飛,我看了又是一陣叫疼:“這腳力是有多大,不去踢足球真是國足的損失啊!”
包圍圈出現漏洞,人影不管剩下的兩個人,快步向我這邊衝來,抓著繩子叫了一聲:“快跳!”我聽了還在擔心他能不能上來,隻見他腳一蹬牆,向上連跨了幾步。此時追兵已至,停下來握著手槍準備射擊,而追上來的兩個人見人影這麼快就要翻上牆了,也非常著急,其中一個將警棍一擲,沒等我看清,人影衝了上來,一隻手把我抱住,一隻手拉著繩子,向後一倒,同時槍聲也紛紛響起,驚得院牆後麵樹林中的鳥兒紛飛亂叫。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我的心都被嚇得跳到了嗓子眼,直到落地後我的心還跳的厲害。我們在地地上滾了幾圈停了下來,但是壓在我身上的那個人卻沒有動,我搖了搖他,他睜開了眼,有氣無力的說:“快,穿過樹林有人等著的。”說著掙紮著站起來。
我知道他受傷了,忙問道:“你受傷了?傷到哪了?”
他沒有回答我,手往樹林指著“快跑,往那邊!”說完就要摔倒,我趕忙上前將他扶住。我知道現在不是檢查他傷勢的時候,得趕快跑到他說的救援處去,於是扶著他往林子跑去,邊跑邊叫他:“你現在可別暈,你暈了我可拖不動你!”
他垂著頭有氣無力的說:“要是你拖不動我就把我丟在這吧,反正你也不相信我!”我看他還能開玩笑,應該沒多大問題,便不再說話,憋足了氣力一路往前跑著。
我們跑進了林子,後麵的人追了上來,邊追邊向我們開槍。子彈“嗖嗖”的從身邊擦過,打在木頭上濺得木渣子到處飛。我第一次感覺到死亡離自己如此的近,對死亡的恐懼讓我開始急躁,大叫著拚命往前跑。
我拖著他舍命狂奔著,後麵的人跑進了樹林明顯減少了開槍的頻率,這讓我安心了許多,但腳下不敢慢,此時我扶著的傷員似乎清醒了一些,腳下也加快了步伐。就這樣我們在樹林中左閃右逃,連跑帶跳的跑出了樹林。
樹林邊是一道坎,坎下是一條柏油路,路邊停著一輛粉紅色的小汽車,有一個人在那等著,那個人身體強健,身姿挺拔,眼神如炬,約摸有30歲左右,看上去應該是當過兵的,他直直地站在車旁,表情焦急,看到我們後表情舒緩了下來,立馬跑到坎下伸手將我扶著的人接了下去,我也縱身一躍,跳到路上。
我們很快地爬進了車裏,車子已經啟動了,一下車就飛奔了起來。
一上車,那個當兵的就倒騰著尋找人影的傷口,人影似乎已經暈了過去,當兵的急切地問我:“他怎麼受傷的,傷到哪了?”
還沒等我開口,後車窗“嘣”的一聲被什麼打碎了,我們都捂著頭擋開碎掉的玻璃渣。我慢慢地抬起頭向後看了一眼,有兩張車追了上來,有個人拿著槍從車窗支了出來。沒等我看清,那人對著這邊又是一槍,我連忙把頭縮了回來。
“去他娘的,敢對姑奶奶的車開槍!找死!”這時從司機座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