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博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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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了半個時辰之後,阿墟才一手端著一張盛著廢水的木盆,一手拎著水壺,走下了吊腳竹樓。

下了樓他也不敢停歇,足足走出半裏路工夫,才微不可查的吐了口長氣,隻見他額頭竟然流出了細細的冷汗來。

回想起剛才的半個時辰,阿墟不由得大叫好險。鬼穀先生的眼光真是毒辣!一眼便看穿了我的變化,若不是我有所察覺,編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還真難保會漏了餡。

阿墟編的理由也是七分真三分假,隻是說自己昨日不小心磕撞了腦袋(額頭上有血包為證),竟然記起了幼時的一些記憶,隻不過可能自己當時年幼並未記起多少事兒。關於自己的出身阿墟隻是用記憶不清晰來搪塞了過去,關於腦子突然開竅的事兒他卻隻字未提。

不是他不敢提,隻是這事兒實在是太稀奇了些,別人若知曉了還不知要整出什麼幺蛾子來。也不知是阿墟描述的情節大都不假,還是一個奴仆根本不值得他費多大心思,鬼穀子隻是略感好奇的詢問了幾句,便不再追究此事了。這倒讓阿墟省了不少的心思工夫。

除此之外,阿墟離開鬼穀子居所時隨意一瞥所看到的一幕景象,卻是引起了他的一股強烈的貪欲。

那幕景象裏是鬼穀子的書房,房子裏並排放著數排高高的木架,木架上堆滿了一冊冊的竹簡,阿墟粗略估算了一下,總數絕不會下一千之數。

不下一千冊竹簡意味著什麼阿墟不清楚,但他知道一千冊比起王之陽的幾十冊來說要多了好多倍,若是讓他全部強記的話足夠他忙個一年有餘了。

可是對於鬼穀先生的書房,阿墟也就是想想而已,先別說他一個奴仆堂而皇之的在鬼穀子眼皮底下讀書識字是件多麼危險的事,就是你想偷偷趁機溜進去都不太可能,因為鬼穀子一天當中有大半時間都是在這書房裏度過的,甚至於這書房裏麵連他的九位弟子都不被允許私自進入。

其實鬼穀裏麵還有一處藏書所在,那便是學堂後麵的藏書閣樓,那裏阿墟也曾經去過幾次,記憶裏裏麵的竹簡也就百十來冊的樣子。

隻可惜那閣樓是每日上鎖的,僅供九位弟子借書所用,除了每月一次的定期打掃時間之外,阿墟根本就沒有機會進入裏麵。

若是使用趁機溜入的方法,倒是有些機會,隻是一來這樣做有些太過冒險,二來阿墟眼下還有些事必須事先做好。那便是他的識字問題。

竹簡上的字光強記下來是不夠的,還需要會讀和識其義才行。

昨晚在王之陽居舍發生的事情有些太過突然,當時自顧著新奇了,直到事後才想起來有一個關鍵的問題被他給忽略了。

昨日在綠竹亭裏無意間聽鬼穀先生講的那一句話——“故去之者縱之,縱之者乘之”,和阿墟在竹簡上強記的字產生了同鳴曉義之事,可,從始到末也隻有這一句話才發生了這樣奇異的事兒,而其他的話卻並沒有產生。

要知道自從阿墟在寒泉井台一覺醒來至今,他先先後後聽到的話絕不下三十句,僅是鬼穀先生說的話也有七八句了,為什麼隻有那一句才產生了這樣的效果呢?

阿墟快把頭皮揪破了,也沒有找出其中的根源了。

說話之人不同?環境不同?自己理解力的不同?……每個推測都是似是而非。

接下來的幾天,阿墟一邊借刻意討好王之陽之機強記剩下的竹簡,一邊尋找到底什麼樣的話語聽了才能產生奇異之事。還別說幾天後還真讓他找到了根源所在,他發現隻有一種情況下聽來的話才有這麼奇特的效果。

每日裏,鬼穀先生教導九位弟子總是要講論點評的,而他說的那些話無一例外都會有著神奇的效果;反之,其他時候說的話,哪怕是同樣的話也沒有這樣的效果。

漸漸地偷偷聽了幾日,阿墟發現鬼穀先生教導弟子的話語總是充斥著一種神奇的力量,如果你不去仔細把尋它根本極難發現它的存在,這種神奇的力量十分容易讓人著迷,不知不覺間便陷入了鬼穀先生的話語之中,對這些話你會毫不猶豫的去相信它就是對的,甚至將它們奉若神明之聖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