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1 / 1)

一九八〇年四月,香港藝術館替老師開了一個叫“馮康侯:書、畫、篆刻”的展覽會,選老師近三十多年來的作品共一百二十一件,並出版了精美的小冊子留作紀念。

關於老師的生平介紹,他說:“其實我那方學無止境的印中邊框,已寫出我的一生以及我對藝術的看法。”

“這一次展出後,東西將留在香港藝術館,也是件好事。”老師接著說,“恐怕也是我最後的一次吧!”我們聽了都低下頭,說不出話來。

“我請饒宗頤先生為我作序。不過我告訴他,請他絕對不要稱讚我,大加批評我也接受。我的作品,好壞讓後人來判斷。”老師的表情充滿一股正氣。

接著,他輕鬆地說:“我請饒宗頤先生強調的是:本人治學,六十年如一日,從不中斷。又永遠認為藝術是神聖者,永不以此來做手段。”

這番話,令一般沽名者流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