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心中對修者生涯的向往,莫泱清了清嗓子,瞥了拓跋將軍一眼,嘴裏不鹹不淡地說道:“說了這麼多,不過就是要我去給你們拚命麼,哪有什麼好處。”
“能為我安遠國做出如此貢獻,必將得到我國朝野上下的一致尊敬,再說了,若你真能助我國奪得萬皇璽,你想要什麼陛下估計都會滿足你。”拓跋將軍實在是懶得看莫泱這幅市儈嘴臉了。
“要什麼都可以?”莫泱一臉的不相信。
“你這土包子能想得出要什麼好東西,隻要你想得到,我們就能滿足你!哼!”一旁的雲澈似乎也恢複些了心情,聽見莫泱一個勁兒的要好處實在是忍不住了挺起小胸脯薄怒道。
“真的麼,隻要我想要?你確定?”莫泱上下打量了一番雲澈。
被莫泱看了好幾眼才終於反應過來的雲澈臉刷的紅到了耳根,指著莫泱嗔道:“你,你這個登徒子!再也不想看見你了!”說完站起來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小女兒心態盡顯無疑。
“命機先生恕罪。”拓跋將軍急忙站了起來,一臉尷尬告罪道。
“無妨,你出去看看雲澈吧,我有些話還想和這位莫小友聊聊。”命機先生渾不在意道。
“先生海量,在下先告退了。”拓跋將軍道,眼神複雜地看了莫泱一眼,隨即急匆匆地跟著追了出去,把這一老一少留在了茅屋裏。
茅屋裏靜的可怕,莫泱總感覺對方正透過竹簾在細細地審視自己,簡直讓人如芒在背,渾身發毛,有種全部都被看透,什麼都瞞不過此人的感覺
“你知道的,對不對?”莫泱有些受不了這死一般的寂靜主動敗下陣來,問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恩。”竹簾後的人收回了審視的目光輕輕答道,微不可聞。
“為什麼?”莫泱又問了一句更加令人摸不著頭緒的話。
竹簾後的人卻是微微歎了口氣道:“你站在平地上能看多遠?你站在高山上又能看多遠?若是你站在平地上卻非要和站在高山上看的一樣遠,那就注定會跌的粉身碎骨。”
莫泱沉默了片刻,抬起頭淡淡道“受教了,告辭。”說罷不再理會命機先生,起身向外走去。
掀起門口竹簾,莫泱的腳步停了一下,回頭道:“你等著,等有一天我站在高山上了,我會再來的!”說罷邁步出門,再不回頭看一眼。
“唉,師尊,答應您的事情,我做到了。”僅剩一人的茅屋裏,命機先生側身看向窗外的無盡星空,腦海中卻是回憶起無數年前的那一幕,他的師尊在彌留之際遣開了他的四位師兄,唯獨把他留在麵前,對他鄭重囑托到“有一天,你會遇到一個你根本無法看穿其命格的人,那時,看在為師的麵子上,引導他一番,他將來也會回報你!你,若是做不到,為師便是死也不會瞑目!”命機先生當年怎麼也想不通一向雲淡風輕,視世間諸事如無物的師尊怎麼會如此在意一個他死後不知多少年才出現的人,今天,他終於知道了!
“莫······師尊啊師尊,您一直教導我們精研天機術數心中要無欲無求,可終究您也是放不下心中的執著之意麼?”命機先生長長歎息。
而此時外麵的雲澈卻是羞紅了臉,推開了周圍忠心耿耿的騎士,跑到在一棵樹麵前提起小腳狠狠一踹。
“登徒子!大傻蛋!死壞人!踢死你踢死你······”一邊踢樹雲澈嘴裏一邊還碎碎念,仿佛站在她麵前的不是一棵樹,而是莫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