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高掛,陽光就像是一群去人才市場的求職者一樣拚命的往地上衝來,火熱到讓人窒息。
大地一片金黃,這個時間點很少人會外出,大家都躲在家裏吹吹空調聊聊人生大小事,那就更不用說是在荒郊野外群山之中了。
然而現在就有兩個想不開的人跑到了這裏,汗水濕透了衣服,臉也被曬得通紅。
“這狗屁的天熱的,陸大師您怎麼選這個時候來,快要熱死我了。”
說話的是一個有著圓圓啤酒肚的中年男子,脖子上帶著一條一指粗細的金項鏈,在陽光的照耀下更顯得金燦燦,反射著光芒,照在不停從分不清是脖子還是下顎位置流淌下來的汗水上。
似乎因這條金項鏈使得溫度更高了,發福的中年男子一邊抱怨著,一邊用著右手將金項鏈不耐煩的解下來,塞進了西裝褲袋之中。
腳底下的那雙皮鞋也早已沒有了光澤,沾著泥土,走起路來有些踉踉蹌蹌,可即便這樣,他的左手還一直保持舉著的動作,因為那裏拿著一把雨傘,而在傘下有另外一個男子,也就是他口中的大師。
這“陸大師”並不是什麼白發蒼蒼的老頭,而是一個看起來隻有二十出頭的青年,身高一米七多,長相也並不出眾,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人。
但是他的一身中式服裝,再加上手裏搖著的一把畫著山水圖案的紙扇,倒是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感覺。
陸大師臉上神情專注,站在中年男子撐的傘下抬著眼不時打量著四周的環境,遠眺著山峰,點點頭又搖了搖頭,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聽見中年男子的抱怨後,陸大師停下了腳步,頭也不轉的說道:“正午時分,陽氣衝天,陰氣消散,烈陽之下,寶地顯形,當然你們這種凡夫俗子是看不到的,隻有我開出了天眼才能夠見到。
不然你以為我吃飽了撐著大熱天出來,還不是為了給劉老板你找一個最好的風水寶地,如果覺得累的話,倒可現在就回去,我也省的麻煩,哼!”
一聽這話,中年男子劉老板立馬連連道對不住:“陸大師您千萬別和我們這種凡人見怪,您如果早說的話,我哪裏敢抱怨,多熱我都出來。”
“嗯?現在是在怪我沒有早說咯?”
“不不不,我這張嘴真是欠揍,您想怎麼做都行,不用提前和我說,為了我您大熱天還出來,這樣,我再加多五萬,就當給您的辛苦費。”
劉老板小力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微微彎著腰站在陸大師身邊,顯得更加尊敬了,他很怕惹的陸大師不高興,所以想要用錢來安撫。
陸大師聽到加錢了,心裏美滋滋的,但是臉上還是極力不表現出來,他得“裝”的“出塵”才行。
“辛苦倒是不辛苦,隻要能為你母親找到一個絕佳的風水寶地,那這點辛苦也不算什麼了,走,去前麵看看,我的天眼看到在前麵那座山之後有大量金陽正氣如海浪蕩漾,不出預料的話,寶地要有著落了。”
“真的?那就太感謝陸大師了。”
兩人繼續向前走去,尋找那所謂的風水寶地,而其實這個陸大師也隻是所謂的罷了。
“陸大師”本名陸小易,二十五歲,是個孤兒,由於從小就在社會上打混,所以樣子看起來顯得比較成熟。
也由於這樣,鍛煉出了一套忽悠人的本領,不過他敢冒充成風水師也並不是完全沒有一點知識,自然是有一些準備和底蘊。
因為他很小的時候就被一個孤身寡人的算命“瞎子”給收留的,瞎子並不瞎,但陸小易還是一直叫他瞎爹,老人也不在意,有這麼一個小孩陪伴,日子也比較像日子了。
瞎爹今年也有六十好幾了,按他的話說有人給他送終,那就心滿意足了。
瞎爹那鐵皮搭成的家裏放了好多些玄學書籍,他好這口,算命賺來的錢大部分都用來買書了,直到陸小易出現,才把更多的錢花在陸小易身上。
所以陸小易從小就耳濡目染各種玄學內容,對這行了解得越來越深,他是知道了,他這個瞎爹也並不真的會算命,不過就是從那些書籍裏左摘一點又拿一點出來忽悠忽悠人而已,懂得越多忽悠得越是頭頭是道。
不僅是瞎爹,街頭隻要掛著“算命”二字的都一樣,各個半吊子,靠的是一張嘴,或許真有高人,但他還沒遇到過。
長大後的陸小易也當過一段時間的“算命大師”,當然不會和他瞎爹在同一個街頭搶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