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黛兒俏眼翻白,理所當然道:“來找人。”
“什麼人?”約瑟沉下臉。
“一個女人。”
“這麼說你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了?”約瑟的目光陡然變得冷厲。
奧黛兒剛想點頭,馬克急忙阻止道:“奧黛兒,你要想清楚再回答。”
奧黛兒奇怪道:“想清楚什麼?我沒記錯啊,確實是找一個女人,還是你讓我來的,你忘了嗎?”
馬克幹咳一聲,連連給他使眼色,嘴角流露出尷尬的笑容。
約瑟冷哼一聲,打斷了馬克不斷飄飛的“媚眼”,沉聲問:“你說是馬克讓你來的,告訴我為什麼?希望你不要說謊。我討厭別人的欺騙!”
奧黛兒委屈道:“公爵大人,我真的沒有撒謊,的確是馬克讓我來的,他想讓我幫他看一看,她的未婚妻是一個怎樣的姑娘。”
約瑟拿眼睛一掃,發現馬克臉上湧現出一絲“惱羞”,似乎真的被奧黛兒說中了一樣,這讓公爵大人心裏一陣無奈,這個蠢材,就算演戲也要找個說得通的理由吧?這也太敷衍了!
艾博一瞬間就想明白了,感情少爺已經和這妖女串通好了,難怪自己罵了妖女兩句,他就惱羞成怒,天哪,我怎麼那麼傻啊,這次完蛋了,無論最終結果如何,主人都會對我有看法的!
同時他也很無奈,就算串通也找個合理一點解釋啊,說什麼少爺讓你去的,該死的,少爺今天早上才回來,他用什麼方法通知你?可笑,這種理由主人若是都能相信的話,那他也……該死,不相信又能怎樣?少爺明顯要保這個妖女,主人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給他難堪的!最後倒黴的隻能是我。
果然,約瑟嘴角扯了扯,口中說出“丟臉”二字!便帶著艾博,氣呼呼的走了。留下馬克與奧黛麵麵相覷,嘴角流露出一絲苦笑。
“你應該找個更好一點的理由,你知道,我今天早上才回來。”馬克翻翻白眼,被人當成傻瓜的感覺真的很不爽。
奧黛兒緩緩鬆了口氣,捏著冷汗道:“你以為我不想啊,諾斯忽然跑來告訴我事情敗露,我心裏一害怕,腦子就亂了,他說你讓我把事情推在你身上,我也就沒多想。”
馬克苦笑道:“誰讓你膽子那麼大,這種事情也敢做,把別人都當成傻瓜了嗎?一個傻瓜能做到公爵府的大管家嗎?”
奧黛兒微微低下頭,說道:“正因為他的身份,我才不得不這樣做,他的侄兒瑪德強迫我,被我失手打傷了,我怕他報複!”
“所以你就先下手為強?”馬克歎了一聲:“難為你了,怪我當時走的匆忙,沒有妥善將你安置。不過,我還要提醒你一點,打蛇不死三分罪,放虎歸山害自家。”
“我隻是一個托庇在別人羽翼下的弱者,一個需要嗬護的女人。”奧黛兒勇敢的說出這句話以後,徑直轉身離開。
馬克默然看著她似乎有些瘦消的背影。
……
約瑟沒有為難艾博,卻也沒有表示出過多的關懷,總之,一點表示都沒有。
艾博並沒有因此對公爵大人有什麼不滿,他對約瑟忠心耿耿,而且是那種無緣無故讓他去死,他也願意的愚忠。但是,他的忠誠隻對約瑟一個人,卻不會將馬克計算在內,因此,他將所受的委屈,統統歸納到馬克頭上。進而不可遏止的生出報複之心,撫摸著身體上的傷痕,這位管家大人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殘虐。
回到自己居住的院落,兩名仆人膽戰心驚的迎上來,小心翼翼將他攙進房間。
這兩個仆人都是新進公爵府的下人,艾博給要到自己房間,美其名曰是侍候他們,其實誰都知道這是管家大人找來伺候自己的。
這二人服侍過艾博一段時間,自然對他的習慣有些了解,其中一名仆人將他扶到床邊,幫他脫掉厚重的外衣,另一名仆人則去打了熱水,給他泡腳。
被火焰燒傷的部位經過牧師治療已經痊愈,支起的旗杆也早已落下,被守衛打出的傷痕,除了門牙暫時長不出新的來,其他的都差不多好了,然而被馬克打出的傷痕,尤其是諾斯背後踹的黑腳,卻仍然疼痛無比。
腳趾骨可能被踢斷兩根,之前在公爵大人身邊還沒覺得什麼,這時候一回到自己的房間,被仆人粗大手指一捏,頓時疼入骨髓。
仰麵哀嚎了兩聲,艾博一腳踹翻跪在腳邊的仆人,大喝道:“蠢材,沒看到我的腳腫起來了嗎,還這樣使勁兒捏,你想捏死我是不是?狗東西,還不快去把牧師請來!”
小仆人哪敢怠慢,逃也似的離開房間。
另外一個正給他捏肩的仆人忽然停下手,卻再也不敢捏下去。
“笨蛋,我罵他又沒有罵你,愣什麼,接著按!”艾博嘴裏罵罵咧咧,嘀咕道:“一個兩個全都不開竅,這種蠢材也想伺候公爵大人,純粹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