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順著小孩指著的方向,看見了那個披頭散發越走越遠的女人,心中猛地一揪。淚水奪眶而出:“玉珊啊!你這是在幹嗎啊?在幹嗎啊?來人啊!快來人啊!”。她的呼救聲,叫來了小樹的林叔叔。他騎著自己的摩托上就向媽媽的方向追去,可是一切都晚了,媽媽搭上了前往外省的車,去了遠方。
晚上,奶奶輕拍著泣不成聲的小說,努力地微笑著說:“孩子,以後就奶兩過吧!奶兩過吧!啊。”。可憐的小樹,隻是閉著眼沒有說話。天真的他想:這肯定是媽媽跟自己做的遊戲,當我睡醒後,媽媽一定會回來的,一定會回來的。。。。。
夏夜的蟋蟀總是叫個沒完沒了,斷斷續續的聲音像是在拉響一首悲樂一般,淒楚的、悲涼的。奶奶安靜的聽著,淚水悄悄的滑落過臉頰。
懂事的小樹,從來沒有像其他的小孩一樣,哭鬧著向大人索要這個或那個。甚至沒有提起過想爸爸、想媽媽。最多見到別人家的孩子向爸爸媽媽撒嬌時,才輕輕的說聲:“爸爸、媽媽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
晚風吹過坐在家門口小樹的頭發,他吃著奶奶做的米糕看著遠方,稍微有東西擋到他的視線,他就會站起來繼續眺望著。
奶奶時刻都在注意著這個小家夥的變化,她害怕再出現什麼意外,連自己的小孫子也要離開自己,那時自己也許就真的再也扛不住了。
“小樹啊!你在看什麼呢!看的那麼出神啊!”
“秦晴說他今天會回來呢!可是到現在怎麼還沒有回來呢?”奶奶知道這個叫秦晴,被他的叔叔帶出國了,一時半會也不會回來。隻是,他每天都在看著遠方,心切的盼著自己想見的人快點出現。奶奶心裏知道他盼著的那個人不是秦晴,不是秦晴,是別人。因為那個秦晴他們隻有一麵之緣,都沒有在一起玩過,不可能有很深厚的感情。隻是奶奶看著小樹認真地樣子,就心疼啊!那麼小的孩子,上天怎麼可以這樣對他呢!
造物弄人,半個月後,厄運之神的手再次伸向這個年僅四歲的小孩。小樹的奶奶得了重病躺在床上,現在已經是不省人事了。
床邊站了好多人!有小樹認識的叔叔、芳姨、村口的伯伯,還有一些不認識的人。小樹很奇怪怎麼來了那麼多人,為什麼他們都不說話,表情那麼的冷?
就在小樹還在思考時,芳姨哭了、其他的阿姨也哭了。小樹害怕了,被這突然的一幕嚇到了。他上前趕緊的拉著芳姨的手問:“芳姨、芳姨,你們這是怎麼了!奶奶怎麼也不說話啊!”。芳姨哭著,摸著他的頭說:“奶奶走了,去了一個叫天堂的地方了。”。
“奶奶沒有走啊!奶奶不是在這裏嗎?奶奶,奶奶,你醒醒。不要睡了,芳姨哭了。你快起來說說她們,不要讓她們哭了。奶奶。”他的眼淚不知道為什麼也留了出來,越來越多,越來越多,最終實現模糊了,看不清奶奶的樣子了。他用手臂用力的擦著眼睛,可是每次沒有多久,又看不見了。“奶奶。。奶奶,你醒醒啊!奶奶。。”。
無論小樹怎麼去呼喊奶奶,奶奶就是不動,仍是睡著時的姿態。阿姨們壓抑許久的感情,在那一刻也真實的迸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