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先把地下給掃了,米粒啥的給推到角角裏,再掃著別處的土把水道道的蓋上,這樣看著院子裏且是入眼了些。
隨後是要把橫在當間的竹竿推起來,她剛想到了,就見著楚戈支著胳膊把長竹杆立到了堂屋邊上,這竿子底下粗,上頭尖細,放下來隻要扶著竹竿往前走就是了,可立起來就要推著一步步的往前挪了,要費著不少勁。
秀娘暗自笑笑,瞅著直愣愣的倒還真曉得幹活。
楚戈盯著竹竿子少了的那一截,心裏計算好長度,瞅著些天的是要滴雨走風了,待會的還是要進山一趟,砍著根竹杆子再備些柴火才是。
他轉回身,眼巧的和秀娘對到了一塊,楚戈愣登了下,緊瞅著秀娘一會,張張嘴想著說啥,可又不知得要咋說,他幹脆避開了秀娘的視線,進了灶間。
對於楚戈的反應秀娘覺的沒啥,續著忙活別處,反正記憶裏楚戈也沒怎麼開口與自己說過話,以前咋樣的她沒啥子感覺,隻是這會兒的她剛見著人,確實不知得要怎樣處著才好。
畢竟,先著他二人湊到一塊兒過活,都是不得自己兒的願的。
小香見著秀娘在拾掇院子,小小的個兒也緊著過來幫襯,秀娘收好小木凳子,她就取了柴刀支到屋後,秀娘擺起倒扣著的木盤,她就歸置好了一邊兒的掃帚。
她整個兒就一小尾巴似的跟在秀娘身後,身子小衣服又大,走起路來留神著腳底下顛顛兒的,看得秀娘直是喜歡,也樂得有人“尾隨”。
而小香且是不知,她隻想了越早收拾完越早的讓哥吃飯,要不嫂子又要發火了。
瞧著家裏人都動手幫著秀娘,楚安燉著火氣進去了,找到先前的竹籃子,裏麵有他和小香采的山蘑(蘑菇),他提著放到牆邊,這個得先擱在陰涼處,要是等著上麵的泥土的曬實了就不好洗了。
他不得氣的白了秀娘一眼,就知得她不會動著,楚安叉著腰的盯著她,“真是個懶婆娘。”
說的聲不大,正好是讓秀娘聽見了,她依是不理會,這樣和著小娃吵吵的,反倒落錯。
楚戈端著半木盆子水出來,裏頭還冒著氣,這熱水估摸著是小香早前燒好的,就是要給楚戈洗的。
他把木盆放到水缸前,取下肩頭的麻布擱盆裏,舀了些子清水進去兌著涼些。
秀娘想讓他放到凳子上洗,要不貓著腰的且不舒服,畢竟現在是吃人家的住人家的,她這先表示點好給人家,以後要咋樣不得過他這關啊。
動動腳的秀娘走進兩步,忽見著楚戈擰幹了麻布直起身,隨過的是遞給了她自個兒。
秀娘睜著眼,啥玩意兒,難道這的媳婦兒還管給自家男人洗臉的麼,她瞧了會兒楚戈接過手,罷了,就當著是入鄉隨俗,不就得洗把子臉麼,多大了個事啊。
她小手展開了就往楚戈臉上招呼,等著近前了卻是讓他接住了,勁兒不大,隻是輕輕的托著,秀娘正奇怪,“不是要擦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