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又是那個姑娘,秀娘瞧莫眼兒的,瞅著貴喜說話小心的那樣兒,估摸著那姑娘是他處的相好,秀娘瞅瞅的就進院去了,她暗地笑笑自個兒的,咋現著她就像個事兒婆了呢。
秀娘取了幾個薯頭,在院裏刷洗幹淨,走著灶間往鍋裏蓄上水,架上幾雙筷子再把薯頭放上麵,完著燒上火的,她尋思著中午就蒸著這個吃,剩下的那點米晚上正好的一頓。
這會功夫的,楚戈換著身衣服,取了柴刀好像要出去,秀娘瞅著問了,“楚戈,你這是幹啥去?”
楚戈拿著繩子扯扯,“趕上山一趟。”
秀娘看看天兒,“現著?”
楚戈‘嗯’了聲兒,想想的又說,“現著天熱,山裏憋悶待不住窩,好著逮活物。”
秀娘想想的說,“你尋思著在哪守活兒?”
楚戈不曉得秀娘問這幹啥,順著說了,“就在的溪頭竹林那道。”
秀娘聽了點點頭,瞧著楚戈愣愣的杵著瞅的自個兒,她笑笑的,“一會子薯頭好了,我給你送著飯去。”
瞧了秀娘清秀的小臉上又帶著酒窩笑笑的,著實好看的緊,楚戈吸著口氣,悶悶的說著,“你、你到了,喊我聲兒。”
秀娘剛要張開嘴,這人兒就出去了,瞅著個空門的,秀娘倒惱了,她正緊著說道,她要是喊著聲兒了那啥不都跑了呀,真是個直愣子。
她歎著口氣,一個大男人比自個兒這個小女人兒還嗇麵兒,這今後倆人兒私下裏要是想著搗鼓點啥的,還不得的她先動了歪歪心思。(曉菲,你想的太多了)
過著小半個時辰,季老六的大丫頭帶著小香回來了,趕巧的薯頭也好著,秀娘先讓倆小的吃著,她取過個籃子裝上幾個,說說的讓楚安看著小香兒家裏的,直著奔了小溪邊去了。
剛暗自想著,她倒覺得有愧,早前要不是她乘著口舌之爭,文氏就不會吵吵著要賬,楚戈也不用沒吃午飯就趕著逮山物去,可著細想了,以楚戈的愣脾氣,說不定當時他自個兒就跟文氏強上勁了,到了的,還不是一樣。
隻是這下子,家裏可就更緊巴了,她還尋思著改明兒和楚戈去鎮子裏置辦點家物,現著隻能先把錢給弄齊,還了人兒文氏再說。
秀娘在溪邊上走著,上頭有些個婆姨蹲著那洗衣裳,完著說嘮啥的笑莫聲的,秀娘瞅著也不認識人家的,就往後邊走著,可隨著幾句倒是入了她耳裏。
“說的了,早麼間的趙嬸兒又過著村來了。”
“知得,可不就尋著楚戈要錢來的。”
“摁我說啊,要不是楚戈辦下她家的那幾畝地和破屋子,他們哪能快著就去了上陽村啊。”
“要說的楚戈也是苦命孩子,早著回了下陽村,急著尋好屋的接著弟妹過來,要不能趕著聽文氏一口子價碼麼。”
“這老話說的準,地裏花生一簇簇,老大老幺疼著處,老二當間處的苦,這家裏娃娃多的,就數這又當哥又當弟的娃子命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