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邊往回走邊暗暗思量難不成自己真的要收留這一人一犬?且不說他來曆不明,若他真的一輩子什麼都想不起來,那豈不是說明我要收留他在這兒一輩子?雖說我並不排斥同一位長得如此俊美的男子和他的萌寵生活在一個屋簷下,但我的命數會不會連累到他們呢?
自然兩年來我獨自一人生活已成為習慣,心裏確實有那麼一點點不太願意與他們同住的。
“姑娘,請留步。”淡淡溫和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我停下腳步,轉身朝他望去。
爺爺的衣服他穿著是有些小的,看起來相當滑稽,可此時的我卻絲毫笑不出來,因他的表情看起來認真而又嚴肅。
他抱著泥球向我走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我,直至到了我麵前,把泥球塞到我懷中,仍是淡淡的對我說道:“感謝姑娘的救命之恩,打擾多時,我也該告辭了,隻是現下我已無能力再照顧這條狗兒了,麻煩姑娘幫我代為照顧,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敢問姑娘芳名,他日若有機會必當重謝。”
“妍喜。”一瞬間我突然覺得自己有那麼點心虛,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輕聲回道。
道了聲珍重,他便順著一個方向直直走去,全然不再理會泥球嗚咽的聲音,神色複雜,眼神茫然中透著幾分堅定決絕。
泥球掙紮著自從我懷中跳下,奔至他的腳下可憐兮兮的咬住了他的褲腿。
他踢開,它再咬,他再踢,它還咬,一個堅定決絕,一個義無
反顧,如是再三,泥球那被洗幹淨的身體又成了髒兮兮的模樣,連我這個外人瞧著都覺得甚是可憐。
我暗自歎了口氣,覺得難得他們主寵這般情深意重,弄得我倒像是那個狠心拆散他們的惡婆娘了,且一個失憶又身無分文的落魄之人,在這冰天雪地的偏僻地方,我這是要逼死他的節奏麼,再者說我救了他現在又要逼死他,那我之前為救他遭的那些罪豈不是白遭了嗎?這不是腦袋有問題嗎?
連佛祖都曾教誨我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罷了,權當是給自己積些陰德,先收留了他們,其他事情等日後再說吧。
此時我尚不知今日留他,日後他又何止是還了我救他一命這麼簡單?
想到此處我不由得大吼一聲:“停。”
許是聲音有些大了,正在你踢我咬的一人一犬都停下了各自的動作,神情疑惑的看向我。
我清了清嗓子,分別指著那一人一犬別扭的說道:“你,既然是我從相知湖畔拖回來的,以後便叫相知吧;你,以後便叫泥球,雖說我好心收留你們,但並不代表天下有白吃的午餐,相知以後便是妍翡軒的店員了,用工資抵房租應該不過分吧,自然,每個月我是會給你些零用錢的,可你要協助我打掃衛生做飯,我們要共同勞動,共同致富;至於泥球要做好狗的本分,把妍翡軒看好,若丟了一件東西就為你是問,且不準破壞公共衛生,隨時隨地隨意汙染環境,這點其主人相知有監督的義務和責任,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