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城,仍舊遭受著漫漫黃沙的侵襲。喬凡、阮清澄、唐楓離開帝王陵後,便回到了陽城,回到了這間熟悉的客棧。仙寶事結,客棧恢複了平日裏的寧靜,空蕩蕩的大堂,除了陽城本地的幾位客人,並無其他客人。
生意淡然,店小二自然也閑了許多,站在喬凡身旁,頗有興趣地問道:“恩公,上次天顯異象,聽說是有仙寶出世,而且好像就在離咱們陽城不遠的地方。”
喬凡伸出竹筷,夾了一粒花生米,放入口中,道:“是有這回事,怎麼了?”
店小二瞅了唐楓一眼,抿了抿嘴,想問,卻又不敢問。
唐楓輕輕地抿了一口杯中的酒,笑道:“無妨,喬凡如今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你想問什麼,便問吧。”
得到唐楓的應允,店小二鬆了一口氣,微微躬身,給喬凡盛了一杯酒,問道:“那,恩公前幾日與城主一同離去,是不是去尋這仙寶了?”
喬凡握著酒杯,疑惑地看了店小二一眼,久久沒有回答。唐楓亦是如此,手指微動,輕輕地敲著桌子,發出頗具節奏的輕響。就連一直在默默吃著菜肴的阮清澄,聽見店小二這麼一問,也放下了手中的竹筷,疑惑地盯著店小二,一隻手甚至已經放在了佩劍的劍柄上。
店小二見到三人的臉色有些不對勁,方覺自己失言,忙給了自己幾個響亮的耳刮子,連酒壺都沒來得及放下,驚惶地跪在地上,道:“小的一時失言,還望恩公跟城主大人有大量,饒小的一條狗命。”
唐楓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看著店小二,微微一笑,示意其起來,並未多說什麼。阮清澄也鬆開了緊握劍柄的手,繼續拿起竹筷,夾著盤中的菜肴,不停地送入自己的口中,想來是餓得不輕。反觀喬凡,神情依舊凝重,遲遲沒有說話。
喬凡的神情,唐楓看在眼裏,但也不太好在這裏詢問,隻得擺了擺手,對店小二說道:“你先退下吧,如果有什麼事情,我們會叫你的。”
“好咧。”店小二應了一聲,將手中的酒壺放回了桌上,將用來抹桌子的布搭回了肩上,退到了櫃台旁,離這裏也有了一段距離。
店小二離得遠了些,唐楓為了保證萬無一失,給喬凡與阮清澄各使了一個眼色,兩人會意,放下手中的酒杯與竹筷,匆匆地上了二樓。三人的一舉一動,沒有逃過店小二的眼睛。
木門關上的聲音傳進了店小二的耳朵,等了那麼幾個呼吸的時間,店小二向正在櫃台清算賬本的掌櫃打了個招呼,從櫃台旁的酒缸裏打了一壺米酒,借著送酒的名頭,上了二樓。
上了二樓,店小二漸漸地放輕了腳步,輕輕地靠在喬凡所住房間的門外。
說白了,店小二充其量隻是一個沒有任何修為的平民百姓,在他踏上二樓的時候,便已經被喬凡三人感應到了。如今他正躲在門外偷聽,喬凡等人亦是明明白白,之所以不揭穿,便是想放長線,釣大魚。可憐這個店小二,還以為自己成功地瞞過了喬凡三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