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晉帝宣布了對曦澤等人的最後判決。
第一,恭王誤傷燕國七公主,令其回府閉門思過一個月。
第二,收回恭王的虎符與威武大將軍、兵部尚書二職。
第三,晴淑妃教子無方,禁足半個月。
與此同時,晉帝還頒布了一道聖旨:擢刑部侍郎夏晚楓為刑部尚書,繼續追查騎射一案。
曦澤走出監牢那天是個大晴天,天空蔚藍如洗,一望無垠,由於長久的昏暗,一時之間眼睛還不適應,曦澤微眯著雙眼迎向陽光,數屢光暈帶著略微眩暈的感覺幽幽拂來,晃得人眼幾乎睜不開。
夏晚楓站在他的身邊,低低喚道:“王爺……”
曦澤轉頭望去,微笑道:“晚楓,這一次真是辛苦你了!”
夏晚楓淡然回道:“其實臣並沒有做什麼,不過散播些流言,替王爺傳遞了些東西給皇上!說到底,皇上之所以會將王爺放出監牢,是因為皇上還很需要王爺!如今,夏國不過是暫時休兵,蕭國依舊對我國虎視眈眈,朝中最善戰的仍是王爺!不過……淑妃娘娘似乎動用了一些手段請動了何皇後來替王爺說情,這一點也很關鍵!”
曦澤聞言,驚訝不已:“何皇後竟願意為本王求情?!你可知母妃向她開出了怎樣的條件?”
夏晚楓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
提到何皇後,曦澤立即想到雲傾,略帶急切的問道:“對了,公主現在如何?”
夏晚楓如實答道:“祈夜已經為公主解毒,公主已經平安轉醒,隻要再休養上一兩個月,公主就能痊愈,請王爺放心!”
“放心……”曦澤淡淡喃喃念著這兩個字,無限憂愁與落寞湧上心頭,他淡淡歎道,“這一次,本王中了圈套誤射公主,連累公主蒙此大難,甚至差一點就丟了性命,如何能放心?這幾****與祈夜可有追查到什麼線索?究竟是誰在暗算本王?”
夏晚楓凝起眉頭,答道:“祈夜檢查過箭矢,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侍衛和錢總管都莫名死在了監牢中,本案目前還沒有太大的進展!”
曦澤蹙起眉頭,分析道:“原來的刑部尚書是齊王的人,重要的人犯突然死在了監牢中,這原來的刑部尚書若說一點幹係也沒有,怕也沒有那般清白!”
“王爺懷疑齊王?”
“難不成還是昌王?”曦澤滿含深意道,“雖然侍衛那天指證了昌王,但很顯然是幕後凶手想要挑起本王與昌王之間的龍虎之爭,以便奪取京畿兵權,晚楓,你的追查方向可不能出現失誤!當然,趙王與煜王也不見得沒有半點嫌疑!”
夏晚楓拱手道:“還請王爺明白示下!”
曦澤細細思量了一會兒,冷冷道:“那個背叛本王的刑部員外郎賀迪,你去查查他暗中在與誰來往,沒準就跟原來的刑部尚書混在了一塊!若是如此,騎射之事多半就是齊王所為!”
夏晚楓聞言,雙眸中閃現出一道精光:“是,還是王爺看得透徹!”
“對了,母妃那邊,父皇可有牽連?”曦澤接著問道。
夏晚楓似有些不忍,道:“皇上下旨,以教子不善為由,禁足娘娘半個月!”
曦澤聞言渾身微微一顫,但旋即鎮定如初:“父皇禁足本王也就罷了,竟……看來受本王連累的人還有很多!”
“王爺何必灰心?”夏晚楓連忙勸道,“王爺自燕國一戰歸來,一路勞苦未曾休息,這一月便當是養精蓄銳,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總之,臣等都盼著王爺東山再起,再與蠻夷大戰三百回合!”
曦澤勉力牽起唇角,輕輕道:“人生若隻是在戰場上殺伐,倒也快意,現在刑部裏泰半都是齊王的天下,父皇突然提拔你為刑部尚書,底下必定對你虎視眈眈,等著挑你的錯,你這個位置也不好坐,必須萬分小心!”
“王爺放心,刑部那些小嘍囉,臣一定會一個一個都收服了……
接到晉帝對曦澤最後判決的雲傾,坐在床上,凝視著窗外,久久不語。
蘭君見狀,歎了口氣:“我早說過晉國政治複雜,叫你不要攪合進去,你偏偏不聽!這騎射之事何等凶險,你卻隻當是尋常的比試!唉……如今晉國東宮虛懸,各方勢力蠢蠢欲動,隨便一件看似輕巧的事情都可以成為皇上列位皇子權勢爭奪的戰場,這看不見的心機才是真正的令人毛骨悚然!雲傾,你若是再如此莽撞,叫母後要如何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