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構陷之局(1 / 2)

晉帝這樣問便是生疑了,曦澤立刻跪倒分辨:“自然是二哥主事!父皇,兒臣雖然亦持有半塊虎符,卻深知自己的身份,一直謹守本分,怎敢行那越矩之事?兒臣絕不敢自恃戰功妄自尊大,擅自攬權!更何況昌王是兒臣之兄,兒臣素日甚為敬重,怎敢造次?此番征戰凶險異常,稍有不慎便是滿盤皆輸,兒臣不敢不盡心,自始至終皆未曾懈怠!貴妃娘娘遠在帝京,有些事不知情也是有的。求父皇明鑒!”

“聽恭王這話的意思,是指你二哥詆毀你,還是指本宮詆毀你?”金貴妃一改之前漫不經心之態,搶在晉帝發話之前,正色道,“皇上,恭王是否越矩攬權,單看平兒回京前後恭王對蕭國作戰的態度便知。恭王既能以少勝多克敵製勝,為何之前卻是敗績連連,若不是想攬權,難不成是要分權?恭王真是太過心狠手辣,為奪權竟視數萬將士的性命如草芥,肆意踐踏,想我大晉士兵哪個不是爹生娘養,感念皇恩遠赴沙場,本是想保家衛國,最後竟成了他人篡權的踏腳石,臣妾實在不得不為他們鳴屈啊!皇上,如今恭王的手中不過掌著半塊兵符,便如此肆意妄為,覬覦不屬於他的東西,將來他一旦羽翼豐滿,豈不是要一手遮天?!”說著,她立刻起身伏跪於地,如一位以死直諫的大臣,大義凜然叩首道,“皇上,臣妾代數萬冤死的晉軍亡魂懇求皇上做主!”

隨後,昌王一派紛紛跪地為晉軍亡魂叫屈。

就在這當口,底下有一銀袍武將起身出席,越過眾人,來到最前方,直直跪倒,用最大的聲音堅定道:“皇上,旁人未曾親臨戰場,大概是不知情的,但這半年臣跟隨恭王在滄州一帶征戰,對恭王的一言一行卻是十分清楚。恭王最是禮賢下士,日日與將士同桌而食,士兵吃的是什麼,他吃的便是什麼,並無二致,稍有空閑便親自探望受傷的士兵,加以撫慰,如此親近士兵的恭王怎麼會將士兵的性命視如草芥?怎麼會不對戰事盡心盡力!還有,每有大戰臣亦參與謀議,臣可證明恭王一直謹守本分、以昌王為尊,不曾擅自攬權!皇上明鑒,軍中每個參議的將領都可以為恭王作證!”

聞言,原本伏跪於地的金貴妃陡然直起身子,眼風狠狠向下一掃,淩厲道:“王將軍這麼急著來撇清恭王攬權之嫌,倒顯得刻意了,本宮聽聞恭王攻打祁川、善關二鎮時,王將軍正在比鄰的吳州抗擊蕭軍,如何能分身為二參與恭王、昌王攻打此二鎮的軍事布置?既然並非形影不離,焉知恭王未曾在眾人麵前演戲?王將軍又拿什麼來為恭王作證?說來,本宮也早就聽聞恭王最是禮賢下士,隻是沒想到,恭王的禮賢下士竟能令人不惜以欺君來相護!當真是可怕得緊啊!”

王守星被她如此反咬一口,立時煞白了臉,雲傾見狀亦是心如火焚,她望著跪在大殿中冷汗涔涔的曦澤,隻覺得喉嚨口有巨石相堵,欲言而不得。她知道現在不能求情,求情就等於默認了金貴妃所安的所有罪名,可是一時之間又無法冷靜下來找到辯駁的話語,於是她轉頭輕拉蘭君的衣衫,無聲哀求蘭君出手相救,卻見蘭君盡皆視若無睹,心頭更是焦急。

就在她急得六神無主時卻見一直在一旁暗自觀察著局勢的一名紅袍官員,敏銳地捕捉到金貴妃話中的漏洞,尚算鎮定地出席道:“貴妃娘娘如何得知恭王、昌王攻打祁川、善關二鎮時王將軍正在比鄰的吳州抗擊蕭軍?這等軍機要聞娘娘竟知曉得一清二楚,仿若親臨其境一般,那才是當真可怕得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