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整整燒了近一個時辰才逐漸熄滅,獅城確已城了一副悲慘的景象,可謂是屍橫遍野,那些被燒焦的屍體早已分不出,是京州軍、狼騎還是磁軍士。
而當耶律吼和北元德清點傷亡後,險些沒有當場吐血,僅萬餘的磁州軍士,一日就給契丹大軍造成了近萬的傷亡,這如何不叫耶律吼惱火。
雖奪得了獅城,卻也是空城一座,劉峰的第一步確實走對了,在獅城瘋狂的輸出,再加上最後的一把火卻是給了契丹軍的一個不大不小的損失。
……
獅城外,契丹軍大帳中。
北元德沉著臉端坐在大帳下,今日他麾下的將士,損失最為嚴重,劉峰衝出城外,並沒有向契丹軍大陣而來,而是衝擊了他的京州軍陣,待他穩住軍陣後,劉峰卻已破陣而出,揚長而去。
更讓他們氣憤的是,磁州軍跑了,依靠獅城狠狠的揍了他們一頓,轉身跑了。
“可惡的劉峰!”耶律吼在大帳中咆哮道:“竟敢戲耍本帥!”
劉峰在獅城擺明車馬,一副誓與獅城共存亡的樣子,磁州的軍士都相信了,更何況耶律吼,他甚至都沒有完全的圍困獅城,如此倒也給了劉峰機會。
這就如同兩個人打架,一個自持力大技熟,卻沒想到被小個子對手,跳起來狠狠的閃了一個耳光,反應過來時,人早跑到一處,繼續叫囂著,這如何能讓人忍受。
看著暴跳如雷的耶律吼,北元德冷靜的勸道:“大帥,今日我軍接連攻城,死傷慘重,現磁州軍卻傷亡甚小,而且一路南行,盡是城池,如此攻打下去,怕是不妙,不若……”
“閉嘴!”耶律吼霍的站了起來,冷然道:“膽敢再擾亂軍心,我定拿你軍法從事!”
話畢後死死的盯著北元德,半刻後,才緩聲道:“此番南征還要仰仗將軍,還望將軍莫要推脫!”
耶律吼到是說的實話,此刻,他卻是有不得以得苦衷,契丹皇族奪位幾經征伐,此時的契丹皇帝耶律阮能登上大鼎,耶律吼出力不小,也損失較重,此刻追隨他南下的狼騎不是疲憊的老卒便是新補充的契丹人。而他此番南下,未嚐沒有存了練兵的心思,這樣的話,北元德的京州軍便顯得異常重要了。
但貌似獅城一戰,是他的契丹大軍給磁州軍做了磨刀石,他除了傷亡數字,便隻看到寥寥的幾具磁州軍屍體,這一“耳光”之仇,他如何能不報!
耶律吼惡狠狠的揮舞著胳膊,厲聲的吼道:“北將軍明日再予你一萬狼騎,定要給我拿住劉峰,以解我心頭惡氣。”
……
獅城南五十裏處,一處緩坡,劉峰率兩千磁州戰騎駐紮在此地。
數千軍士也已休息入睡,而劉峰卻和鄧傑虞一眾人在略顯昏暗的帳中看著地圖。
當看到烏澤從帳外進來時,便都把目光看了過去,劉峰開口問道:“可有其他情況!”
“哨騎全都派出,契丹大軍還未起程!”烏澤沉聲道
聽到烏澤如此說,帳內的眾人明顯的鬆了口氣,他們都提著心吊著膽,像是陪著劉峰一起在玩一個刺激的遊戲,本來從獅城打出來後,便可徑直前往湖城,但劉峰沒有,南行五十裏後,便駐軍不再走了,讓曾譽帶著一眾步卒南下湖城埋伏處,自己卻帶著戰騎在此地等待著契丹大軍。
看到眾人聽聞消息,如釋重負的樣子,劉峰敲了敲案桌,清了清嗓子,正聲道:“你們可曾釣過大魚?見到眾人一臉疑惑的表情,劉峰接著緩聲說道:“釣大魚,要膽大心細有耐心,你要和魚周旋下去,一張一弛,一鬆一緊,耗盡它的體力時,才能一舉把它釣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