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道抱拳躬身道:“君使雄才大略,文武兼備,年少卻也奪得高位,麾下文有郭、鄧、宇文等人,武有曾、劉、白、巴,虎踞在這北地,他日又何不能一飛衝天,此時怎們讓郭威專美於前!”
劉峰看著侃侃而談的馮道,發現此人倒也有些本事,沉聲道:“某怕他日再步郭將軍之後塵!”
馮道笑道:“將軍未免有些多慮了!那郭威驕橫跋扈多時,才引得今日之下場!將軍治軍嚴厲,斷不會再現今時之狀!”
頓了頓又道:“且抵禦契丹狼騎,朝堂之上終究是要依靠將軍的,畢竟北地的安寧,朝堂諸公還是萬分看重的!”
利用北地鄉民之安虞來威脅劉峰,亦用大義來壓迫劉峰,劉峰不由苦笑,眼珠一轉,隨即思索一番,緩緩開口道:“不知朝堂諸公可有何利處於某?”
劉峰如此說,內心卻自忖道,無法逃脫,也隻能虛與委蛇,暫時的穩住朝堂,演一場戲,既能穩住後漢朝堂,也士自己有了更多的抉擇。
當聞聽劉峰已有些鬆口,馮道卻也正色起來,緩緩問道:“不知將軍有何意願,讓某傳與朝堂!”
劉峰略一思索便開口道:“其一,定州、易州、保州歸於範陽治下!”
“可以。”
馮道不假思索地答應下來,心中卻是冷冷地忖道,隻要能一舉把郭威覆滅,即便你劉瘋子有多大的地盤,卻也是案板上待宰的魚俎。
劉峰又道:“其二,範陽府軍隻是屯軍於禹城,並不參與朝堂紛爭!”
馮道思索片刻,勉強應道:“也可!”
劉峰再道:“當然這一切的基礎建立在契丹不大舉南侵之上,若契丹南侵,某將率軍回防北地!”
這是劉峰既定的原則,卻也是給後漢朝堂之上,放置了地雷,他知道隻要自己不參與河東軍與禁軍之戰,終究會陷入纏鬥之中,而朝堂在抵不住壓力之時,也會再度聯係契丹南下。
之所以如此做,一則是給自己留條後路,一旦契丹南下,自己背上禦敵,也不算是背信棄義,再則,給朝堂、契丹一個假象,範陽重軍駐紮在禹城,三關空虛,或許能在戰場之上帶來意外的收獲。
馮道思索道:“此事關係重大,某不便做主,要朝堂之上諸公做主!”
劉峰起身,整了整衣裝,正聲道:“某恭候先生快訊!”
隨即禮讓一下,朗聲道:“來人!”
在門外的紮雄聞令而入,朗聲撫胸道:“屬下在!”
“安排馮先生前去歇息!”劉峰道,
……
七月下旬,在中原大地還在準備大戰的緊張氣氛中,準備充足的海狼營船隊從高城出發了。
新近下水的戰艦、海船及原有的帆船攻擊三十餘艘,於夜間,浩浩蕩蕩的向平州駛去。為了保密,這一切都在暗中進行,近月餘的演練,終於要開始了。
海船於唐時便非常發達,樓船、鬥艦、艨艟、走舸、海鶻等大小戰船各具,唐軍三登高麗、白江口擊潰倭寇,都充分展現了唐時海軍的實力。
但久經戰亂的中原大地,諸侯割據,相互攻訐,建造作戰的戰艦,愈發的少了,更多的運輸的船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