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劉峰如何思慮,或者做和打算,這北地的情形、態勢,已經切實關乎與他,而他的一舉一動,也無不影響著整個北地的局勢。
郭威也是深深知道這一點,於是乎柴榮再次光臨禹城,這是柴榮第四次來禹城了,劉峰站在府門口迎柴榮,現在的柴榮在河東軍中亦是舉足輕重的人物,既為郭威侄子,且有被郭威收為義子。
對於柴榮,劉峰是既敬之,又遠之,劉峰是知道柴榮的心胸、魄力、能力的,有如此一個亦友亦敵存在,到讓劉峰不會寂寞。
柴榮是範陽府常客,本是不用如此歡迎的,但在這樣一個節骨眼上,劉峰自然有他的考量,他與郭威、柴榮的關係有些複雜,而這其中的關巧,卻是隻有當事人才能夠理解。
遠遠的看到柴榮駕馬而來,劉峰快步走下台階,迎了上前,抱拳作揖道:“柴兄,才是月餘不見,便又想念小弟了?!”
柴榮對於劉峰的親近的態度還是滿心歡喜的,不論兩家勢力的關係如何,單論二人融洽的相處,劉峰便是一個極好的朋友。
“正是正是!”柴榮連連點頭,“柴榮自益津關與劉兄一別,甚是想念,這不,我家將軍遣人來禹城,為兄便搶了這個差事!”
聽得柴榮這話,劉峰似笑非笑地掃了一眼他,“郭將軍有兄長這般人物,侍於前後,端是好福氣!”
“承蒙將軍看重,敢不效死!”柴榮正聲道,
劉峰哈哈一笑,伸手把起柴榮手臂,“走走,府裏已備下宴席與你接風。”劉峰攜了柴榮,並肩而行。
禹城如今已是今非昔比,劉峰的府邸也是幾經修繕,雖然劉峰不鋪張奢豪,但麾下的軍將、司吏,卻是不許他們的君使的住處太差,平白墜範陽府的麵子。
所以劉峰的府邸,修繕的還算是壯觀,在宴客廳中,郭崇韜、鄧俊良、潘慶雲、劉延棟數人作陪。
“諸位!”劉峰端著酒杯站了起來,“這第一杯酒,我們要共敬河東軍郭將軍,郭將軍出援益津關,才使得我範陽軍兒郎,不至於損失太大,這北地才得以保全,來!這第一杯酒共敬河東軍與郭將軍!”
眾人轟然相應,一飲而盡。
然接下來不等劉峰說話,柴榮卻已是舉起了手中斟滿的酒杯,“平心而論,諸位大人的這一杯酒某是有些愧領的,護佑北地鄉民的卻正是在座諸位及範陽軍中兄弟,這第二杯酒,某卻是要單敬劉君使了,若不是劉君使在北地一力承擔,這北地七郡怕是已經千瘡百孔了。某帶北地鄉民,敬謝君使,請受柴榮一拜!”
柴榮雙手持杯,恭敬而飲。
看到柴榮如此態度,劉峰心中不由感慨,陪坐的幾位也是驚訝,稍稍沉默後,眾人卻都是暗暗頷首,能直言不諱,卻是一個真漢子了,這二年來,範陽府上上下下殫精竭慮為的就是護佑北地鄉民,不再受契丹狼騎劫掠,但卻讓河東軍享了威名,眾人雖是嘴上不說,但那個心中能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