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陽府軍陣中,郭崇韜微眯著雙眼,看似滿不在乎的樣子,低聲沉吟道:“白氏兄弟,破陣之良將啊!”
劉胡嘴角亦是露出了一絲笑容,以白氏兄弟的勇力,足以在狼騎的陣防上撕開一個口子,而豹韜營的軍士,也絕對有實力將此擴大開來。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白氏兄弟也不負所望,兩杆三棱重槍,舞的虎虎生風,老大白雲明重槍大開大闔,老二白雲天重槍卻如羚羊掛角,銀色戰甲戰袍,此刻早已變成了血色戰甲戰袍。
豹韜重騎碾壓式的攻擊,讓狼騎無法適從,而更讓耶律璨悲哀的是那數千仆從軍,這顆戰場上的隱形炸彈,已然有了爆炸的前奏。
白氏兄弟已經打殺的更順利了,首次接戰,範陽府便如此輕易的取得勝利,雖然此刻的勝利不代表著最終的勝利,但勝利的天平已經偏向了範陽府。
但不論劉胡還是郭崇韜似乎都不把眼前勝利的趨勢放在眼中,似乎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倒也有了一絲勝不驕敗不餒的氣質。
實則,他們二人的謀劃卻遠不止如此,範陽府軍要的不僅僅是勝利,而是快速的勝利,這個速度要快到大周軍無法反應過來,快到讓柴榮隻能啞巴吃黃連,快到郭威及大周眾臣隻能捏著鼻子承認大同、馬邑的歸屬權。
所有才有了劉胡、郭崇韜二人大膽的謀劃,而現實情況進行的卻也是無比的順利,耶律璨如同自家人一般,近乎完全的配合了戰術動作。
使得這一場血戰像是範陽府軍自導自演的一場戰術演練,但即便是進行的異常順利的戰術演練,戰爭的殘酷,還是不允許有人輕視他們,範陽府軍在這一個多時辰間,同樣付出了相當重的代價,死傷兩千餘。
就當劉胡、郭崇韜認為勝利就在眼前時,戰場卻又發生意外,耶律璨也不愧為契丹老將,自是有著他的手段。
在白氏兄弟大殺四方之時,在狼騎軍陣岌岌可危之時,不論耶律璨還是辛阜都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戰場上最可怕的或許不是實力上的差距,而是未知的因素,他們對範陽府軍的理解太少了,雖然知道豹韜營的存在,卻不知曉豹韜營的戰力,即便是己方哨探對範陽府軍的探聽從未停止,但範陽府的內衛使他們能得到的情報寥寥無幾。
所謂盛名之下無虛士,劉胡、郭崇韜二人能踩著萬千狼騎的屍體立下功名,足以見到二人還是有些手段的,耶律璨的進攻即使一種試探,也是真正的進攻,若是二人盛名不負,便順利的拿下他們,但他也留了後手,那便是他自己的親衛營。
……
隨著耶律璨親率他的親衛營阻擊豹韜營時,白氏兄弟的突擊,才被遏製住了。
契丹武將鮮有不是善戰之輩,而耶律璨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與其他契丹武將略有不同的是,他所用的兵器並不是彎刀、斬馬刀之類,而是一杆熟銅棍,棍法中有一絲北地五台伏魔棍的影子,傳聞是耶律璨曾在五台中偷藝學師。
不論耶律璨的武藝來之何地,但他的武藝真實的能在契丹眾將中排上號,當他看到白氏兄弟在狼騎陣中大殺四方,這讓他如何能忍受,他的銅棍也饑渴難耐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