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浮遊正給你解釋的時候,我突然就被吸進了一個特別小的圓球裏。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打斷了浮遊的話,然後甩了你一巴掌。”影零亂靠著月徘徊的肩膀,兩人坐在晚香樓的樓頂上,一起看月亮。
“浮光,那個假扮成紅鸞星君的奇異的男子,他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影零亂安靜地說著:“因為,那時我的一舉一動,都是在他的操縱下進行的。我一直都在旁觀,眼看著他變成了紅鸞星君的模樣,抱了關著我的那顆白球,去找你們。”
“對了,他還跟我說,說我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本來他要帶我走的,誰知……你會拚命把我留下來……最後卻是你被帶走了……”
影零亂伸出臂膀,緊緊地抱住月徘徊:“多虧了當初,月老爺爺給我們係的那縷紅線。雖然你的靈魂已經不在這裏了,可我能感覺到,絲線的那一端,你在等我,對不對?”
閉上雙眼,影零亂努力擠出一絲笑容:“我一定會去找你,無論多少次,就像當初你被帶離天緣宮,我去找你一樣。哪怕這次你被帶去了另一個世界,我也一定會找到你。”
淚水從緊閉的雙眼中湧出,影零亂再也控製不住了,身邊的“月徘徊”也在她情緒崩潰的一刹那,幻化回一隻通體月白的燈盞。
影零亂雙手捧著燈盞,泣不成聲。
一隻手拍上了她的肩膀,影零亂轉過頭,見來人是萬木春,便垂下了頭。
“丫頭,別哭了”,萬木春拍拍她的頭:“你的感受,師叔特別能體會。那種至親至愛之人就此消失的感覺……”
“可是,我能把師父找回來,為什麼,浮光不可以?”影零亂頓時哭得像個孩子:“世間不過就隻有六界而已,不是嗎?可我尋遍六界,連蠻荒都沒放過,卻還是看不到他的半點痕跡。沒有了,連靈魂碎片都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就好像世上其實從來沒有他一樣……”
浮影影零亂如此崩潰,浮生萬木春卻在眼裏閃著堅定無比的目光:“小影子,帶走浮光的那個男人,其身份來源已經完全超乎我們的認知。我去找了菩提古樹,卻連他老人家也道不出個所以然來。既是如此,我們另想他法好了。”
“還能有別的辦法?”影零亂停止了哭泣,強打起精神來。
“對”,萬木春點頭:“古樹告訴我個秘密,他說,輪回道盡頭,其實有一個通往未知的玄色封印。倘若我們能召回所有的輪回之氣,並將之注入封印之中,也許就真的會打開,那猜測中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門。”
“可這封印能跟輪回之氣有什麼關聯?”影零亂皺眉,這也太不靠譜了,如果輪回之氣能辦到這個,那古樹在給萬木春放出輪回之氣作為考驗之前,就應該已經打開那個封印了才是。
“輪回之氣即喜怒哀懼愛惡欲,七情生七氣,共四十九道。每一道氣又秉承陰陽,分裂為兩半。比如浮遊春風來和浮朵梨花開,他們就是由一道輪回之喜氣分裂而成的”,萬木春解釋到,然後托起下巴,抬頭望天:“也許,你猜對了,哪怕集齊所有輪回之氣也無濟於事。但是在這之前,輪回道中的輪回之氣還從來沒有齊聚過呢,菩提古樹之所以給我這個考驗,其實也是給我的任務吧。我相當於古樹的分身,尋找這些氣息也是我的責任。”
浮影稍稍側過臉去:“說那麼嚴肅幹什麼,我隻不過是為了找人才下凡的。所以,無論行不行,隻要能找到他,任何可能我都去嚐試。師叔不用擔心,我一定會找回它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