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貝克鎮,米亞拿著露娜的介紹信去了分家,露娜則回本家繼續她的調查。分家的家主尤采親自出來接的米亞,這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兒了。這棟別墅很大,老式木質結構的裝潢,充分體現了別墅主人的審美傾向。

晚宴上,尤采把米亞介紹給了自己的家人,但隻說米亞是自己的朋友。尤采的妻子叫辰美,他倆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大兒子叫韋德,三十來歲的樣子;二兒子叫威順,女兒叫維利。韋德的妻子叫克拉,維利的老公叫戴伯,威順則還是單身。維利和戴伯有個已經九歲的孩子叫夏保。除了這些坐在一起參加晚宴的人以外,在這棟別墅裏的人還有尤采的私人保鏢裏昂,以及一位別墅的管家。

雖說是晚宴,但屋裏的氣氛並不熱鬧,米亞能看得出他們都心事重重,估計就是那封威脅信的原因。

“爸爸,我們要不要報警?”韋德先提出這個話題。

“吃飯的時候不要談這事。”尤采答道。

“老爸,現在我們都處在危險中,聽說已經有幾個分家出事了,我們可不能坐以待斃。”韋德道。

“嗯……”尤采沉吟半晌才說,“你覺得我們要怎麼做?報警有用嗎?那些警察隻會說威脅信是有人在惡作劇而已。”

“我們改變立場就可以了。”威順站起來說道,“老爸你是不是糊塗了,新族長露娜隻是個小姑娘,她怎麼鬥得過那些心狠手辣的分家?我們隻有加入反對露娜的陣營,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你這個懦夫!”尤采臉上泛起怒色。

“爸爸,您應該再考慮一下,畢竟這已經是關係到我們全家生死的問題了。”威順道。

他們居然不顧米亞這個外人在場而討論要不要反叛露娜的問題,可見確實是到了對這個問題不談不行的地步了。

“沒什麼考慮的。”尤采斷然道,“當年我們家欠了露娜她爸很多,我們不能在這種時候背叛她。”

“我支持爸的意見。”維利道,“雖然對方在暗處我們在明處,但他們名不正言不順,幹的是背叛整個家族的事情。”

“就是啊,這事不妥。”戴伯附和道。

“好了!”尤采站起來道,“我決定的事,沒有人能更改,這事就這麼定了,我們家誓和露娜本家共存亡!”說完尤采丟下一桌子的人,回身上樓去了,此時正是七點整。

晚宴之後,大家自便,有的在客廳閑聊,有的在自己的房間裏歇息。

這間別墅的一樓是客廳、飯廳等生活區,而二樓全部都是房間。二樓的房間共十間,分在隔開的左右兩邊。兩邊各個房間內部的布局都差不多,隻是裝潢上有點兒區別而已。房間是由管家安排的,上樓梯左邊最裏麵是尤采住的,往外依次是辰美、米亞、裏昂和管家;右邊從裏往外則是威順、維利、戴伯、克拉和韋德。夏保和媽媽維利住一起。

二樓房間位置分布

晚上十點的時候大家不約而同地聚集在客廳裏,當然尤采和辰美兩人不在。米亞能看出來這些人心裏都有點兒緊張不安。

“老爸真是老糊塗了,為了一個小姑娘,把我們全家置於危險當中。”威順說道。

“誰說不是啊!”克拉道,“我們自己可要小心了,隨時都可能被殺哦。”

“你們少說幾句吧。”韋德道,“爸已經決定了的事,你們有時間在這發牢騷還不如一起想想有什麼打敗敵人的方法。”不愧是長子,在大家麵前有點兒威嚴,其他人都低頭陷入了沉默。

“嗯?桌上的茶壺下麵有一張紙。”呆呆地看著大茶幾的維利突然發現了什麼。

“我看看。”克拉拿出那張紙一看,“啊!”不禁驚叫起來。隻見上麵寫著“殺人計劃一:夏保”。

大家都緊張起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寄威脅信的對方已經開始行動了嗎?突然維利大叫:“夏保?夏保在哪裏?”大家這才發現夏保並不在客廳裏。

“不要慌,夏保在我的房間裏看書呢。”威順說,“應該沒事吧,我想這是惡作劇。要不大家一起去看看?”

於是大家一起來到威順的房間門口,威順敲敲門叫了聲“夏保”,但是沒人回答。大家臉色凝重,威順連忙拿出鑰匙開門,可惜鑰匙轉動了,但門卻推不開。“門從裏麵反鎖了,這到底是……”威順開始緊張起來。

管家也趕快用備用鑰匙試了試,果然打不開。

“夏保啊!”維利急得直叫,戴伯在一旁安慰。

“撞門吧。”韋德和威順馬上撞起門來。

門發出“乓乓”的巨響,接著就被撞開了,但是兩個人又被鐵鏈攔住。原來這裏的門有兩個銅舌,一個是楔形的,用鑰匙可以打開,另一個是方形的,在房間裏有一個小旋鈕可以控製這個方形銅舌使房間從裏麵鎖上,這樣外麵即使有鑰匙也打不開。另外還有一條鎖鏈,從裏麵掛上鎖鏈的話,門隻能打開一點點縫隙。

與此同時,就在兩人對這鎖鏈發愣的時候,屋子裏傳來了“乓乓”的碰撞聲和瓷器的碎裂聲。大家連忙呼喊夏保的名字,但是裏麵沒人回應。難道是夏保有什麼不測了?凶手還在房間裏?

“這個鎖鏈真討厭。”威順想從縫中伸手進去打開鎖鏈,無奈手腕太粗過不去。

“我來,我的手細。”克拉反應快,馬上過來試,果然,女人的手能夠勉強的伸進去,過了不久就打開了鎖鏈,門開了。韋德第一個進去,但又馬上示意女性不要入內。

哪知維利一下子衝上去推開門看。隻見一副嚇人的畫麵擺在眼前,在離自己三四米的地方,從頂上的大橫梁上垂下兩根一米半長的繩子,繩子的末端赫然掛著夏保小小的身軀。夏保兩隻手和兩隻腳都被綁著,從兩個繩結處分別垂下兩根一米左右長的繩子,繩子的末端似乎都拴有兩個小木片一樣的東西。夏保低著頭已經斷氣了,更加恐怖的是夏保的屍體在維利的麵前擺動著,好像是剛剛被凶手掛上去似的,然而屋子裏卻絲毫沒有其他人,窗戶也是緊鎖著的,地上是被掀翻的木製四腳茶幾和幾隻摔碎的茶杯。威順和裏昂上去檢查了一下屍體,認為死亡時間在一小時之內,也就是九點到十點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