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姆勳爵驚愕地看著從陰影中走出的丹尼,他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你,你怎麼……”老勳爵終於意識到了什麼,他怒視著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丹尼身後的林奇,大聲地咆哮道。
“林奇,你個賤民,竟然欺騙我!”法姆勳爵褶皺的皮膚扭曲起來,他憤而怒喝:“來人!”
守在外麵的八個傭兵們聽見了屋裏的動靜都迅速衝了進去。其中六個人一字排開地將法姆勳爵和吉爾特拱衛在身側,剩下兩人則一左一右地堵在門口,避免丹尼和林奇逃脫。
老勳爵有了護衛,底氣頓生,他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嗤笑著看向丹尼。
“哼,現在我倒想看看你們兩個怎麼逃出我的掌心。”
法姆勳爵睥睨著丹尼,他迫切希望能看到那張精致的麵容下出現惶恐無措的表情,可惜少年再一次讓他失望了。
丹尼微笑著掃視了一圈嚴正以待的法姆一行人,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勳爵大人可能誤會了,我至始至終可都沒有想過要逃跑。”
老法姆被丹尼的話嗆了一下。他搞不懂對方為什麼還能這般鎮定,但丹尼越是泰然自若,他就愈發生氣。
怒火瘋狂地舔舐著法姆,但理智卻告訴他不能衝動。眼前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少年可不是這麼好相與的。老勳爵忽然莫名地想起那晚子爵府舞會時丹尼的樣子,不就是跟此時一樣鎮定從容?
法姆勳爵心底一驚:“難道這家夥有什麼倚仗?”這個想法一出現便不可抑製地滋長起來。
老法姆開始對這幾天被傳地沸沸揚揚的丹尼和子爵大人不和的傳言產生不安的懷疑,繼而猶豫起來。
不過這種情緒隻蔓延了一小會兒便被法姆親手掐滅了。因為他又想起了今天下午到訪勳爵府的那位貴客,和與這位客人的談話內容。於是老勳爵幹癟的唇角再次揚起了自信的弧度。
法姆勳爵上前一步,矍鑠的雙眼微微眯起:“這次不管你有什麼倚仗都救不了你,今天你必須死!”
“綁了他們!”法姆勳爵一揮手,他身邊的六個雇傭兵便獰笑著向丹尼和林奇慢慢靠近。
林奇的臉色不是很好,或者說是慘白一片。他焦急地看向丹尼,希望這位年輕的小主人還存有什麼厲害的底牌沒出。他本以為丹尼暗中布置了很多人手,亦或是請了某位厲害的人物震場,可這都火燒眉毛的時候了,居然連個人影都沒看見,他開始有點慌張了。
林奇戒備地盯住正向他們逼近的六個不懷好意的傭兵,他絕望地想著等會兒要不要衝出去跟這幾個家夥拚了,雖然以他的小身板估計在對方手裏一輪都走不下來,但好歹也算是表了忠心了。
就在林奇咬牙下定了決心之際,丹尼忽然伸手在他胸口輕輕拍了拍。
看著一臉茫然不解的林奇,丹尼微笑著說:“後退,站到牆角去,我怕誤傷到你了。”
“啊?”林奇遲疑了一下,他完全沒能理解丹尼的意思,也不知道少年準備幹嘛,但出於順從和尊重,他還是乖乖地退到了牆角。
丹尼回過頭,再次掃視了對方一眼,然後看著門口的那兩個傭兵,認真地說:“你們不一起上麼,等會兒可就沒有機會了。”
丹尼的這一句話成功地激怒了對麵的傭兵們。站在最前麵的粗壯大漢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滿臉的絡腮胡顫動了兩下,不屑地哼道。
“就憑你?”
他獰笑著舉起單手斧,準備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
鋒利的斧頭在空中劃過一道白晃晃的軌跡,它對準丹尼的肩膀劈去,速度之快,隱隱能聽見空氣被割裂地低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