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第一次見我,你為什麼救我?”這是陸亦錚最後的疑惑,他心裏還存著一點殘念,即便一切都是假的,他也希望,那一次,是無關乎這些紛爭的,隻關乎滕紫布的善良。
滕紫布稍稍愣了一下,狠心答道,“那隻不過是義父導演的一場戲而已,如果沒有那場戲,我怎麼能夠進入到你們的世界呢?”
原來,一開始,這就是一場戲,而自己被動地成了這戲中的主角卻渾然不知。陸亦錚冷笑了一聲,竟然不禁地感歎這戲演得天衣無縫。是呀!鬆下田一的女兒怎麼會從鬆下田一的人的手裏放了自己,自己竟然如此可笑,相信了這在外人聽起來都覺得滑稽的一切。
“所以,一開始,我就進入了你設的局,然後按照你的方式被你牽著走?”陸亦錚反問道。
滕紫布得意地笑笑,“沒錯,既然你已經沒有了價值,我也沒有必要再隱瞞,你隻是義父的一枚棋子而已。”
陸亦錚沒有再說什麼,他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再次看看這個傾國傾城的女人,一切都變得陌生,時間仿佛回到了原點,初次見麵,也是在這間化妝間,他不知道她的身份,隻是覺得,她是一個與眾不同的女人。而今再看,這個女人的心思,真的是永遠都無法讀懂。
奇怪的是,陸亦錚竟然覺得自己的心裏並沒有憤怒,或許是事情太過於突如其來,還來不及憤怒。“你如果再敢對特使不利,我絕不放過你。”陸亦錚威脅的口吻說道,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冰冷地對滕紫布說話。
滕紫布卻是不以為意地笑笑,“好,那就拭目以待吧!”
拭目以待,這四個字足以用來結束這段對話,也足以用來從此改變兩個人的關係。陸亦錚沒有再說什麼,他已經說不出一句話來,眼前除了陌生,還是陌生。
目送著陸亦錚離開,滕紫布癱坐在椅子上,一層薄薄的淚水,竟然模糊了她的眼睛。那是一個愛她的人,也是一個她愛的人,但是兩個相愛的人,卻未必能夠走到永遠。橫在他們麵前的,是一道永遠無法逾越的溝壑,既然得不到,倒不如早些放手,或許未來有一天,憶起如今發生的一切,還能夠感受到一些尚存的溫暖。
既然放開,索性就不再留戀。
滕紫布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衝著門外喊道,“小霜。”
小霜趕緊匆匆跑進來,“怎麼了小姐?”
“我吩咐鳶尾送給唐一淮的那封信……”
小霜愣了一下,“回小姐,那封信,被鳶尾燒掉了,並沒有給唐大少爺。”
滕紫布得意地點點頭,“看來,我猜得沒錯,鳶尾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繼續派人監視她,一有什麼動靜,馬上向我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