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當屍體真的出現在滕紫布的麵前,她才知道,有一些感情,一旦動了,便會滲到骨子裏,當一個人,完全地成為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盡管是仇人,當他去世的時候,也會失落。
更何況,在民族大義麵前,他是敵人,是惡魔;可是,在親情麵前,他是恩人,是慈父。
滕紫布的眼淚簌簌而落,這不是演戲,而是發自內心的痛苦。
“小姐,別哭了,此地不宜久留,木森隻想和小姐說幾句話。”木森見滕紫布這樣悲傷,勸道。
滕紫布擦了擦眼淚,沒錯,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木森,你告訴我,是誰殺了他,我一定要為義父報仇。”滕紫布的眼淚露著凶光,盡管她的麵容美豔,可這殺氣騰騰的表情,也免不了讓人生怖。
鬆下木森搖著頭,“是田川。他現在是暗月國駐黎饒總領,掌握著黎饒周邊暗月國軍隊所有的軍權。田川一直和先生有過節,沒想到,這次竟然帶著天皇的手諭將先生賜死,美其名曰,為了勝利而死。”
“所以,義父是被逼死的?”
“沒錯,先生一向對天皇忠心,他若不自裁,以後就算是回國,也無言麵對聖上。”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鬆下田一死得這麼突然,對於暗月國的人而言,天皇就是代表著至高無上的權力,無論天皇的意願是對是錯,誰若是違背了,那便是奇恥大辱。
“不管怎麼樣,我不會讓義父死得如此委屈。”滕紫布表情冷然,讓人覺得可怕。
看來,田川真的要出兵了,一場大戰即將到來。此時的滕紫布已經從鬆下田一死去的痛苦中走出來,不過,她暗暗下了決心,不管是為了黎饒還是為了鬆下田一,她一定要讓田川加倍奉還。
“小姐,你必須萬事小心。這裏的一切都結束了,既然先生已去,我馬上就要回暗月國了,至於先生的死,我會回到暗月國給他討回公道。先生臨死之前讓我轉告小姐,希望小姐可以好好地待在唐公館,好好保護自己。”鬆下木森說得很冷靜。
“看樣子,田川馬上就要有所行動了。”滕紫布喃喃自語,免不了有些擔心。
“不,不會的。田川不會這麼快行動,他還有兩件大事沒有解決。”
“什麼事?”
“第一,他還沒有拿到暗月國在黎饒的軍事部署圖,他隻有拿到了軍事部署圖,才能拿到先生多年來偷運進黎饒的武器,沒有這些武器,他寸步難行。”鬆下木森頓了頓,從懷裏掏出些什麼東西遞給滕紫布,“小姐,這就是我一定要在走之前見你一麵的原因,先生死前吩咐,這個地圖,隻有交到你的手上,他才放心。他讓你無論如何也要保住這批軍火,等到暗月國真的兵進黎饒之時,助他們一臂之力,當然,這個人不會是田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