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十八日,距新年伊始還有三天。可惜人們喜悅的氣氛並沒有影響到老天爺的心情,狂風怒號,暴雨如注,整個鶴城都仿佛在風雨中飄搖。在鶴城城郊的一座孤兒院的牢房裏,張旭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吊燈時暗時滅,隨著“啪”的一聲,徹底暗了下去,一點月光透過窗戶照射在少年的臉上,臉上隻有堅毅與冰冷!
張旭來到這個孤兒院已經三個多月了,這三個月來他吃盡了苦頭,他裝傻、忍耐、拋下自尊,隻為了等一個機會逃出這裏!但老天爺似乎對他開了個玩笑,他終於等來了一個機會,卻是孤兒院要將他賣給了一個倒賣器官的團夥,今晚就是他被交易的時間也是死亡的時間。他不甘心,他不能就這樣憋屈的死在這裏,妹妹還等著他,父母的血仇還未報,他怎麼能引頸就戮。
張旭摸了摸褲兜裏的剪刀,也許是他裝傻裝的太像,畢竟誰會對一個傻子多加防備呢?這讓他有機會藏了一把剪刀在身上,就連呂飛放在水裏的蒙汗藥也被他偷偷倒掉了,這是他唯一能夠能活命的依仗,清醒的神智以及一把剪刀。平時他們都被關在後院,高牆鐵門還時時有人看守,就算是插翅也逃不出去。
但是因為要交易,他被從後院帶出來關在了前院的牢房裏,牢房一般用來懲戒那些不聽話的想逃跑的或是新來到這裏的孩子,不管脾氣多硬,不打不罵關上三五天,再放出來便什麼問題也不會有了。今日唯一活命的方法,隻有衝出去,前院的牆矮一些,東牆角更是堆有不少垃圾,這是他唯一能夠逃生的路。院內院外,生死兩隔。
想到這裏張旭微微冷笑,還真是要感謝呂飛,如果不是他還有些人性,自己隻怕是死的不明不白,也無法探聽到這些信息。樓道裏傳來了腳步聲,伴隨著風雨聲一起吹入監牢,張旭小心的站在門的右側,右手緊握著剪刀,誰也不能阻止他,擋路者死!
門外。
“這裏的房間就是你要的人了,這是鑰匙。”呂飛對麵前披著身白大褂拎著箱子的男人說道。
“好好好,我已經迫不及待了,這位兄弟要不要一起進去。”穿白大褂話的男人有些神經質的笑道。
“算了,我去廁所抽支煙,就不進去了,有需要再喊我吧。”呂飛並不想跟這種人待在一起,若不是今天人手不夠,他也不用來陪這麼個變態,說完便轉身走了。
“嗬,當婊子還立牌坊,呸。”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朝阿飛的背影吐了口痰,一邊用鑰匙打開鐵門一邊小聲念叨:“讓我來驗驗這次的貨吧。”
鐵門打開,入眼卻是一片黑暗,身穿白大褂的男人稍稍往前走了兩步,借助樓道裏微弱的燈光看向了屋內。自言自語道“奇怪,床上好像沒人啊。”
就在此時,異變突生,張旭看清進來人的輪廓後,從門右側直撲白大褂男子,左手捂住白大褂男子的嘴,整個身體前傾將白大褂男子死死壓製在牆邊,右手剪刀用力插進白大褂男子的腹部,劇痛使白大褂男子奮力掙紮,可此時的張旭更像是一頭捕食的豹子,整個身體死死的鉗住了白大褂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