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塵逐漸散去,五毒防護陣顯現出來,眾人見了這毒蟲搭建起來的牆壁,全都十分驚愕。他們還沒來得及做出什麼反應,一股急促的笛聲傳出,那五毒防護陣如暴雨梨花一般,突然向四麵八方彈射。
清萊軍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了個措手不及,毒蟲像箭一般射來,他們慌忙抵擋,各自為戰,一時間陣形大亂。
巴滸師徒吹奏笛子,指使毒蟲發動進攻,隨後借著這股衝勁,和十幾個霧隱刀手也都衝了出來。
他們師徒五人指訣一掐,口中念念有詞,隻見平地裏卷起一陣妖霧。他們在黑霧中各自現出了原形,巴滸是一隻粗如水桶,約有七八米長的巨蟒,他的四個弟子分別是蜘蛛、蠍子、蜈蚣、蟾蜍。五人的本體都十分巨大,一現出原形,立馬裹著一團黑霧卷入了軍隊中。
士兵們驚駭之下急忙開槍來打,子彈射入黑霧如泥牛入海,毫無作用,猛力等一幹修行者見狀,精神為之一震,齊齊大喝道:“讓開,都讓開!讓我們來對付他們!”
巴滸師徒都十分勇猛,突進軍隊中如入無人之境,巴滸變身的巨蟒橫掃猛砸,凡是被他打中的士兵,莫不筋斷骨折,頭骨碎裂。他的大弟子花斑蜘蛛精,嘴巴一張一合,吐出一張張綠幽幽的絲網,士兵們被絲網罩住,均被毒網腐蝕的全身潰爛,露出森森白骨。二弟子黑背鐵蠍兩隻巨大的螯鉗一夾,便能將人攔腰剪斷,尾鉤上更帶有劇毒,但凡被蟄中,傷處奇痛無比,七竅流血而死。三弟子鐵鐮蜈蚣鋒利的口器一下就能把人的腦袋咬掉,上百條鐮刀般的足肢爬過人群,士兵們便如被利刃加身一般。四弟子鐵頭蟾蜍那黏糊糊極長的舌頭隻一卷,就能將人絞死,他肚皮使勁一鼓,背上密密麻麻的毒囊便噴射出一股腐蝕性極強如同硫酸一樣的毒液。
師徒五人在清萊軍中大殺四方,一時間無人能擋,各級軍官聽到猛力等人的呼喊,紛紛命令士兵往後撤。巴滸師徒殺起了性,也不順勢逃走,跟在屁股後麵,攆著士兵亂殺一氣。
這時清萊軍一眾修行者也都迎了上來,猛力見他們現出原形,心癢難搔之下也把本體現出,接近十米長的身體一扭,衝著鐵鐮蜈蚣就撞了過去,兩隻巨大的蜈蚣在黑霧中盤旋撕咬,互相追著對方的頭顱咬,一時間鬥的難分難解。
“孽畜哪裏走!”巴滸一看勢頭不對,蛇身一扭,轉身要逃,盛崎一聲斷喝攔住了他的去路。
“嘶!”巴滸見有人攔住去路,血盆大口一張,衝上前來,便想把他一口吞下。
盛崎渾身佛光氤氳,一丈來高的法身虛影在他頭頂浮現,韋馱菩薩手持金剛寶杵,圓睜環眼,怒目而視。待巴滸衝至近前,韋馱菩薩手中的金剛寶杵赫然下擊,照著他的七寸就是狠狠一杵。巴滸雖有黑霧護體,但這一杵打來,把他周身黑霧震散不少,金剛杵意更透過黑霧傳到他的腦海裏,巴滸一時間頭痛欲裂,幻象百出,心中五味雜陳。
“嘶嘶嘶!!!”他受創之下,昂首幾聲嘶鳴,粗如水桶的蛇身一卷,把盛崎從頭至腳,連帶法身,緊緊纏住。
巴滸一招得手,使勁一絞,便想把他絞碎,可盛崎有韋馱菩薩護身又哪能讓他如願。隻是巴滸雖然奈何不了盛崎,盛崎也掙脫不了他的束縛,兩人一時間陷入了僵持。
清萊軍一方的修行者並未全部上前,約有一小半的人留在了後方保護準緹戈爾,而巴滸身邊僅剩的十幾個霧隱刀手是他親自挑選出來的親衛,身手比其他人要高出一線。在霧隱刀手的配合下,花斑蜘蛛、黑背鐵蠍、鐵頭蟾蜍雖然遭到了幾十名修行者的聯手圍剿,但是卻不落下風,敵我雙方你來我往,打得難分難解。
秦若雲並沒有出手,她站在圈外,手持白虹劍,看著被燒成灰燼的村落,心中波瀾起伏,像這些村民一樣既愚昧又虔誠的信徒,她行走江湖時也都見過不少,可那大多也隻限於自身財產。而這些村民卻連生命都交給了自己信奉的察寧,為了保護白風寨,不惜拉響手雷跟敵人同歸於盡。
這些人大多是些老弱婦孺,他們原本都是無辜的村民,隻不過被察寧洗腦,中了邪術,變的是非不分,三觀倒置,以致於在狂熱信仰的驅使下做出了瘋狂的舉動。
在秦若雲的眼裏,他們都是陷入危難中的平常人,如果有可能的話,她一定會想辦法解救他們,可是進攻白風寨在即,她既沒有多餘的時間,也不能把這些瘋狂的村民放在後方不管。秦若雲外剛內柔,冷若冰霜的外表下是一顆善良柔軟的心,看到士兵們放火燒屋,將那些野獸般的村民殺死,她既無法可施,又不能上前阻止。血腥的殺戮觸動了她的心弦,致使她心緒難平,一時間忘記了去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