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我從鎮裏買了雞和鴨,如此奢侈,隻是因為昨天收到一封信。
門外傳來馬車停靠的聲音,看著桌上的飯菜,我笑著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淚。
“若溪,溫哥哥回來,”身後響起熟悉的聲音。
我轉身,一身白色的衣袍,以前蒼白的臉色現在有了一些紅潤,我的溫哥哥終於回來了。
溫哥哥名喚溫純,字子浩,是張夫子以前的學子,年前高中狀元,現如今是朝中大官了。溫哥哥是名孤兒,是由張夫子養大成人的。所以兩年前,我睜開眼的第一眼就是溫哥哥。
“溫哥哥,”我象個小女孩般臉紅。
“若溪真乖,這些飯菜都是若溪一人做的啊,真厲害,”溫純視線轉到我的身後。
“恩,”拉扯著衣裙,低聲說著。
溫純接過筷子,夾了一塊鴨肉。
看著溫哥哥,我越來越不好意思。
“溫哥哥,這次會留多久,”我明白溫哥哥現在為了官,就不會在村裏子久留。
“明天吧,”
“這麼快啊,”明天,真的好短啊。這次離開,也許會有很久見不到了吧。
有些生氣,所以我拐著腿朝屋內走去。
“若溪,”溫哥哥拉住了我。
對上溫哥哥的眼眸,此時如玉的眸中正閃著我不知的傷感和情愫。我一愣,失了平衡。
溫哥哥接過我失衡的身體,緊緊抱住了我。
“純兒啊,現在你抱也抱了,女子最重清白,你這樣讓小若溪怎麼嫁的出去啊,”
張夫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我和溫哥哥身後,本已臉紅的雙臉現在更難以見人。奮力跺了跺腳,就朝屋內跑去。
*
雞準時啼叫起來,我知道天亮了,而溫哥哥要走了。
我躲在被子裏嗚咽著,還記得溫哥哥走時,他說過他高中回鄉之時,必定會娶我。可是如今,溫哥哥提也不提此事,難道他忘了,不會,難道他嫌棄我了。
是啊,溫哥哥現在也是個大官,他的夫人應該是個名門之女,而我既不能在官場上助他一臂之力。可是,可是我的溫哥哥不是這樣的人啊。
為何,為何我沒有較好的身世呢?
越想越煩惱,翻了個身,依然沒有睡意。
起了身,開了門,卻看見天有些陰陰的,似要下雨。
“若溪,”
院子裏熟悉的身影使我愣了愣,原來他還是記得的。這樣的我,還配的上如今高貴的他嗎?
“溫哥哥,早,”我使勁往上勾了勾嘴角。
“若溪,若不開心就別強迫自己,我不是外人,你不用如此,”
溫哥哥的臉色在陰雲之中愈見蒼白。
“恩,”可是溫哥哥你不知道的是,我發病的時候最不想見你便是你了。你是那麼美好,我不想去褻瀆,我怕你會把我當我怪物。
天打了一記悶雷,開始下起了小雨。
我顫抖了身體,隱隱開始抵擋不住本能的發作。
我不要,也不想在溫哥哥麵前發作,沒人,沒有人會要我這樣的人。
咬緊了牙關,推開溫哥哥溫暖的懷抱,奪路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