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江背山,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南陵宗地理位置十分險要,易守難攻且地域遼闊。重重疊疊的高山和環繞彎曲江水是南陵宗最好的屏障。
獵鷹嗥叫俯衝下去,穩穩地落在了一處欄杆之上。約莫二十出頭的少年笑嘻嘻地走上前去,伸手,抱住了那隻雄鷹。“嘖嘖,這勾玉倒是越長越好了啊!”白衣青年晃了晃折扇,隨機一收,笑道。
“承蒙廉少宗主厚愛,找了專門的訓養師來照顧它,不長好點,哪裏對得起您啊!”捧鷹少年將手中的鷹遞給了候在旁邊的飼鷹人,打趣那白衣青年——原來那白衣青年便是南陵宗的少宗主,廉無悔。
“倒也是。”廉無悔順著話頭接下,並未在意很多,“不是我說你,小決,你這日子過的太悠閑了。”
“怎麼了?”葉決不在意,“出什麼大事了導致宗裏人手不夠,需要我去幫忙?”
“人手不夠倒是真的,但還用不上你幫忙。隻是最近有些不安寧。”廉無悔眼神晦暗,重重地歎了口氣,不等葉決開口,便自顧自的問,“你知道梵劍穀麼?”
“就是那個漠北第一宗,劍護商隊,驅匪截盜的梵劍穀?”葉決有些驚訝,“他們不都在北邊兒做生意麼?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本來是和我們沒什麼關係,問題是他們近一個月有大量的鏢隊出入宣州,你也知道,宣州緊貼著我們的地界,但是又不是我們的地界,我們不太好查。派出去的人到現在還沒個音信……”這位瀟灑自如的少宗主,臉上罕見的露出了難色。
“所以呢?你想如何?”葉決隱隱猜到了什麼,但嘴上還是問。
“我準備親至宣州,一探虛實。若他們真的隻是護鏢,那倒無所謂,但是若有什麼別的事情,我們怕是要插一腳了……”
“你去了,宗裏誰來管?老宗主可不在,你這個少宗主又走了,南陵宗還不亂成一團?”林決撫摸著腰間的劍,一點要害。
“我不在的時候欣荷會接手管理,要知道當年她是和我們一同接受這一類教育的。”廉無悔胸有成竹的說,“對於我這個妹妹,我還是放心的。”
“什麼時候動身?要我陪你去麼?”葉決抬頭看他,“畢竟多一個人多一分把握。”
“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要帶的近衛人選也有了,也已經派人出去找我爹了。我還著了人去請單秋大哥,他到了欣荷更能鎮得住場子。至於你,要去的話勝算當然多上幾分。”廉無悔考慮了一下,終是決定讓葉決陪自己一塊兒去,畢竟有益無害。
“那我自己收拾一下。”葉決轉身要走,又忽然停下,“對了,雖說南陵宗不像無涯山琉璃閣一樣以買賣情報為生,但是宗裏的情報係統還是有點差了。”
“是是是,知道了!好走啊!”廉無悔高聲應他,籠著袖子想了一想,道,“讓晉暉和玉歡姑娘到前廳等我。”
“是。”一道黑影閃過,再無聲息。
五日後,宣州
“這不得不說啊,走水路還真是快。”廉無悔東看看西瞧瞧,也不知在看些什麼。
“廉大少爺你又不是第一次走水路,有什麼好感歎的。”葉決覺得好笑,便損他。
“切。這宣州和耀州看起來也沒什麼不同吧。”廉無悔笑道。
“要這麼容易就叫你揀出不同來,那還是一個大齊的地兒麼?”
“倒是。”廉無悔笑嘻嘻,但一抬頭,他的臉色便變了幾變。
“怎麼了?”這麼十幾年相處下來,林決是了解這個好友的,耍寶是他的天生屬性,天下鮮有事情是可以讓他變色的,便是大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可以笑嘻嘻地耍滑頭,如今這臉色卻是難看的不能再難看,“怎麼了?”葉決再次逼問。
“沒什麼。”廉無悔自知失態,斂了斂神色,拉著葉決,“你和我來。”
葉決以為廉無悔會把他拉進什麼偏僻的小巷子,沒想卻是把他帶進了一家客棧。“兩位客官,歡迎光臨,不知打尖兒還是住店?”店小二見他們進來,忙忙迎了上來,客套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