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這……”這兩個女娃娃,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
“不行,這種事絕對不能發生。”不期長老暗想,然後不管那個還杵在那裏的男人,一陣風般徑自離開。
“這下有好戲看了。”留下的男人不懷好意地邪笑著,兩隻眼睛露出看好戲的外加一抹貪婪的光芒。
——————
“時飛,你可知我為何叫你?”
“不知。長老有話直說無妨。”本來和果兒聊的好好的,突然被長老火急火燎地叫來,還被這麼嚴肅的問話,時飛心裏有些不爽快,表情冷冷清清。
“你…你是不是……”聽出時飛語氣中的不快,不期長老不知如何是好,外加這件事事關族人清譽,又不得不說,“你是不是愛上了……愛上了殷果?”終於說出來了,長老鬆了一口氣。這種事說出來,自己都感到羞恥。
“嗯?誰告訴你的?”聽到長老的疑問,時飛很是詫異,不明白他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
“這個你且別問,我就問你是與不是?”長老急切地追問,生怕對方說出一個“是”字。
“子虛烏有。”時飛轉過頭冷靜地回答。
“此話當真?”
“這是當然。”
“嘭!”一聲巨響,門驟然被踹開,一抹鮮紅立在門外,正一步一步往裏走。
“時飛,你剛剛說的是真的?你不喜歡我,是嗎?”殷果表情痛苦的詢問。
“果兒,你……”看到是果兒,時飛心裏有些慌亂,剛剛的堅定正慢慢瓦解。
“沒錯,我喜歡你。我就問你,愛不愛我?”看出時飛的慌張,殷果有點點安慰,這說明她還是在乎自己的,不是麼?可是,我一定要得到答案。
“……”
時飛不知說什麼,喜歡嗎?她隻知道自己很喜歡跟她在一起,喜歡看她被自己逗怒的模樣,喜歡照顧她,喜歡關心她,想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她,像對待自己的妹妹一樣,這樣的喜歡是兒女情長嗎?她不知道,19年來,沒人告訴她什麼是愛情,什麼是愛一個人的滋味。而且,果兒是個女孩子,這……
“說話啊!”看到時飛不說話,殷果內心淒然了,剛剛燃起的希望,像泡泡一樣一點點消散…
“果兒,別鬧了。你們都是女孩子,或許是你會錯了意,你們從小長大,你隻看到她。你該去外麵走走。”長老怕時飛心軟做錯事,也怕這隻是一樁姐妹的錯許,故而引導殷果,別走上不歸路,“更何況,她馬上要上任城主,此時不能出岔子啊。”
“城主,又是城主。時飛,你也這麼認為嗎?”殷果紅了眼,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的心上人。
“……”
“說話,為什麼不說話?”
“說啊……”
“……是。”
“當真的麼?”
“這是……當然。”想到長老的話,時飛猶豫不決的心又堅定起來。有些事,不是我們想的那麼簡單。說罷,轉過頭,不去看果兒因為激動而紅紅的雙眼。
等等我,好嗎?
“這是當然…這是當然…這是當然……哈哈哈哈哈…~時飛,你會後悔的—”聽到時飛的回答,殷果怔住了,無神地重複著時飛的話,淚水沒有預兆的滑落下來,滴在地上,激起滾滾凡塵,也激蕩了時飛的心。接著魔障一般,發出一連串淒哀的大笑,踉踉蹌蹌逃了出去,不願再多看一眼。
問世間情為何物,隻叫人茫茫不知歸路。多少的午夜輪回,有你相伴,然而又有多少個春夏秋冬相偕至老。
愛情,當真隻是比紙薄,易被那世俗捅破;當真是比海深,卻深不到仍要顧及倫理麼?
——————————
此後的日子裏,殷果和時飛再也沒有見過麵,三年的等待,換來的似乎是永久的離開。兩年裏,殷果因為情傷,多次墮入煙花之地,卻在真正沉淪的那一瞬,一次又一次抽離。她忘不掉,忘不掉那個人給她的溫暖,忘不掉她清冷的外表下寵溺自己的心,可是為什麼,她竟說出那樣傷人的話語,難道一切都是自己會錯了意、表錯了情?
殷果不斷地在鬼城的森林裏練武,不斷地遊蕩,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執著些什麼,不肯見她,又無意識的出現在屬於她的領地。
與此同時,時飛這邊也不好過。自殷果傷心離開後,時飛很快當上了城主,可是當她得知當初自己所堅定的信念僅僅隻是鬼族先人立下的規矩:“鬼族之人隻能和鬼族人婚配”後,她失望了,對鬼城也對鬼族。不久,無意中她查到了是誰當初吹的風,頓時怒了,後來看到那人看到自己的淫邪眼神,不禁殺意突起,不顧長老再三勸阻,執意殺了他。隨後,她失去了做城主的資格,離任後夜夜買醉,整天一副懶散模樣。
試問,什麼是情?莫非要等到兩敗具傷,才去悔恨與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