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嗬嗬……背好他。”聽到阿寂的回答，史然微微一笑。然後左手抓緊尤寂的手，一聲令下“跳”，兩人一起跳了下去。然而，在下落的過程中，史然似乎聽到了一個不一樣的聲音……
“主子，主子？！你怎麼樣了？快醒醒……”
“阿寂？”
“聽到了……”
這……到底是誰呢？
下落的過程並非想象中的那麼簡單，跳下去就靜觀其變，期間不僅要防著上麵掉落的石頭，還要避免碰到堅硬的峭壁，否則還沒被摔死，恐怕就已被砸死或撞死了。有幾次，史然差點就被石頭砸到，若不是尤寂使力將他迅速轉了個方向，估計這會兒就陰陽相隔了。當然，為了也不被摔死，史然掏出了隨身攜帶的匕首，配合著輕功不時地在峭壁上劃一下，緩衝下落的速度。由於兩人牽著手，尤寂背著人不方便行動，全程幾乎全靠史然撐著，於是手上、手臂就會不可避免的受傷。
“嘶……”黑暗中，史然看不清狀況，不小心被峭壁上一塊突出的鋒利的石刃劃破了衣服，不禁疼痛出聲。
“公子！！”聽到公子的痛呼，尤寂急紅了雙眼，恨不得要將背上背著的人丟下去。
察覺到尤寂的想法，史然隻好忍住疼痛低聲安慰：“我沒事，下麵還要看他呢。”
“……”聽到這，尤寂一陣沉默，額上青筋突起，嘴巴緊緊抿住不發一聲。
約莫半炷香的功夫，兩人終於抵達了穀底。史然、尤寂二人因為勞累，虛弱的直接倒在了地上。而白胡子長老早就被尤寂丟在一邊躺著去了。
“公子，你怎麼樣？”尤寂偏過頭擔憂地問公子。
“嗯，還好。不過是手臂劃了一下，外傷而已。”史然毫不在意地說。黑暗中，沒人看得清他蒼白的臉。的確是劃了一下，不過卻劃得很深。
“……”明白公子定是沒有說實情，尤寂有些無奈，還是先處理一下傷口吧。
“公子，先來處理傷口吧。”恢複了點體力的尤寂爬起來，摸索著身上的藥物，對史然道。
“嗯。”
黑，伸手不見五指。兩人摸索了半天才找到正確的位置。藥粉撒上去的一瞬間，史然死死咬住了下嘴唇不發一語。塗好藥，尤寂撕下衣服的下擺，給史然包紮傷口，由於不知道傷口有多長，他撕了很長很長一條。
“阿寂，給長老也處理下傷口吧。”包紮時，史然對尤寂說。
“嗯。”
雖說一開始砍掉時已經做了初步的處理，可是那時時間緊急並沒有很好的上藥。如今好不容易安靜下來，好好處理一下是非常有必要的。畢竟這可是斷了雙腳，不能與普通的受傷相比。
“嗯……這是……”就在尤寂給白胡子長老上藥之時，因為藥物作用，白胡子長老幽幽轉醒，“啊………”
“醒了？”尤寂麵無表情的問。
“這裏是地底？”沒有回答尤寂的問話，白胡子長老反問道。
“不知道，反正下不去了。”聽到長老的問話，史然朝黑暗中說道。
“我知道了。”白胡子長老說罷，用手撐住身體想要坐起來，奈何雙腿的緣故，努力了半天也沒能坐好，被砍掉的地方一碰到地麵就劇痛難忍。
尤寂無動於衷地坐在旁邊，任由他白費力氣，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公子受傷，尤寂就有點生氣。直到察覺到白胡子停下來不住地喘氣，才“好心”地將長老的雙腿抬起放在自己的腿上，使其受傷的地方架空。這樣，既可以使長老坐起來，也可以讓自己繼續塗抹藥物。而一旁的史然並不知道兩人在做什麼，隻聽到微微的衣袖摩擦的聲響。
“長老，你讓我們跳下來，不會隻是為了躲避震動那麼簡單吧？！”史然問道。說來也怪，震動明明是從下麵傳到地麵的，可是他們下來以後才發現並非如此。地下並不是震動的根源，相較於地麵，這裏太平靜了，隻偶爾感覺到有輕微的晃動。
“當然不是，這裏是惡靈的彙集地。”聽到史然的問話，白胡子長老如實答道，心下卻想：這小子果然不簡單。
“惡靈？”驟一聽到“惡靈”二字，史然有些驚訝。說真的，史然並不怎麼相信牛鬼蛇神，自然的，惡靈也不怎麼相信了。之前之所以覺得鬼城的人像真的鬼，一來是因為曆史悠久，傳說的太神奇，二來是因為他們的特殊技能。如今來了個“惡靈說”，史然不得不有些懷疑。
聽到史然的語氣，白胡子長老就知道這人一定是不信的，也不惱，畢竟這種事不親身經曆，他也不知道是否屬實。
“對，惡靈。”白胡子長老平靜地說。
“怎麼說？”尤寂不動聲色地加了一句，手上也沒閑著，低著頭繼續認真地包紮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