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尖嘯的風聲中,兩邊景物如同激流的河水一樣向後退去,但此刻秦斌秦爺穩穩地趴在最後一輛越野車車頂上,絲毫不受影響。
他將耳朵緊緊貼在車頂用心聆聽,車廂內的交談頓時一絲不差地落入他的耳中。
“胡隊,唐緣那小子現在已經離開陽城市鬧市區,朝著雷山公墓的方向逃竄!”車廂中,坐在副駕駛室的一名武警通過GPS定位監控儀鎖定了唐緣所在的那輛車,然後將情況報告給了坐在後廂的胡忠謀。
“雷山公墓?這小子去哪裏幹嘛?”聞言,胡忠謀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雷山公墓始建於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如今二十多年過去了,經過一次又一次的修繕和擴建,雷山公墓所在的山包早已變成一片視野開闊、交通方便的地方,而唐緣往那裏逃竄,顯然不是明智的選擇。
如果換做是他,他一定選擇陽城市郊區那些灌木叢生、人跡罕至的山林作為逃竄地點。
“這個家夥,究竟在搞什麼名堂?”胡忠謀越想越覺得蹊蹺,但始終卻想不出個所以然,頓時緊緊皺起眉頭,眼中光芒閃爍不定。
而這時,躲在車頂的秦斌,瞳孔卻是猛然一縮,隨即想到了某種可能。他和唐緣曾經交過手,明白這個家夥絕對有控製惡靈的功法,而此刻對方選擇雷山公墓作為逃逸地點,顯然是相中了那兒的環境,想要利用雷山公墓中可能存在的惡靈與胡忠謀等人周旋。
想到這裏,秦斌的眉頭也不禁皺了起來,如果事情真的像他猜測那樣,恐怕就有些麻煩了。雷山公墓存在了二十多年,如果裏麵孕育出一隻惡靈,秦斌覺得倒也不是不可能。而這樣的話,這隻惡靈就會被唐緣利用,從而讓他的戰鬥力飆升到恐怖的層次。
一旦到了那個時候,胡忠謀以及他的這些手下,恐怕就有些不夠看了。
“看來,今晚想不出手都不可能了啊!”秦斌眨了眨眼睛,在心中苦笑著道。他曾經答應過唐建國,一定要將讓唐緣得到應有的懲罰,此行自然不會坐視不管。再說了,就算唐建國沒有提出這樣的請求,秦斌也不會坐視不管,畢竟唐緣險些傷害了他的母親和妹妹,這筆賬,秦斌永遠都不會忘記。
當然,出手歸出手,但秦斌絕不會現在就衝上去解決掉唐緣這個麻煩。畢竟胡忠謀已經把秦斌當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如果他貿然出手,肯定會遭到胡忠謀的強烈反對,甚至是武力阻止。
想到這裏,秦斌決定先靜觀其變,等胡忠謀這些對現代熱武器有著極端自信的家夥真正束手無策的時候,他再出手也不遲。
深夜中,四輛越野車一逃三追,迅速地朝雷山公墓的方向飆射而去。
半個小時後,雷山公墓出現在了秦斌和胡忠謀等人的視線中,在淡黃色的路燈下,一條不算太寬闊的盤山公路蜿蜒而上,直通山包頂峰,雷山公墓的所在地。
雷山公墓有上百個墓室在路燈下折射著朦朧的光彩,在微冷的夜晚中,顯得格外的陰森和詭異。但相對於這百十個墓室,還有成千上萬個墓室靜默在黑沉沉的夜色中,偶爾有一隻螢火蟲從這些墓室上方飛過,綠瑩瑩宛如鬼火,讓人頭皮發麻,神經緊繃。
此刻,唐緣所在的那輛越野車已經停在山頂,整輛車靜靜地停在那兒,明晃晃的車燈如兩把利劍,射向黑暗深處,將遠處起伏的群山照得若隱若現。
“快!跟上去!”胡忠謀眉頭緊鎖,漆黑的雙眸中閃爍著緊張的光芒,他們終究還是晚了一步,此刻唐緣那個家夥,應該已經逃竄了吧?不知道唐老爺子現在怎麼樣了?
車子猛然加速,朝山頂飛奔而去,五分鍾後,三兩越野車停在了山頂。秦斌在車子停下的刹那猛然一個飛躍,隨即閃身射入不遠處的黑暗中。
胡忠謀等人迅速下車,朝唐緣的那輛越野車包抄而去。片刻之後,眾人發現越野車中毫無動靜,當下一名武警就壯著膽子拉開車門,隨即所有人見到,唐建國和開車的司機已經昏倒在車廂內,而唐緣卻不見了蹤影。
兩名武警分別掐著唐建國和司機的人中想要將他們救醒,而另外則有一名武警牽著一頭凶猛的警犬下了車。
片刻之後,唐建國悠悠醒來,愣了片刻,才漸漸想起今晚發生的事情。
胡忠謀心頭的大石頭頓時落了地,他走上前去,關心地道:“老爺子,您沒事兒吧?”
唐建國點了點頭,猛然抓住胡忠謀的雙手,道:“你們抓住我那個逆子了嗎?”
胡忠謀臉上閃過一些尷尬之色,道:“還沒有,不過他跑不了了!”
“恩,一定要將他繩之於法!”唐建國露出痛心疾首的樣子,但更多的還是大義滅親的斬釘截鐵,但緊接著,他忽然想起了秦斌,道:“秦先生呢?他怎麼沒來?如果有他在,事情就會好辦多了!”
“秦先生?哪個秦先生?”胡忠謀愣了一下,隨即心中有些不悅,聽唐老這意思,似乎不太信任他們武警隊的實力啊!
不過,唐建國可是唐市長的親爹,即便是胡忠謀心中很不爽,但也不敢表現在臉上,他微微一笑,委婉地道:“老爺子,您應該相信我們的實力,我向您保證,今晚絕對能將唐緣捉拿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