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冷輕蟬睜開雙眼,空洞的眼神望著房間上麵那畫格子的天棚,久久沒有說話,腦海中隻有四個字,“秦斌,死了。”
她不知道為什麼,兩人之間的感情為什麼這麼多波折,從相識到相知,再到相愛,僅僅也就是幾天時間,但是兩人卻愛的那樣的刻骨銘心,那樣的難舍難分,可是上天仿佛在故意捉弄這兩個有情人一樣。先是被迫分開,然後自己的記憶被封印,整天渾渾噩噩的過日子,直到秦斌即將出現危險的時候,自己才重開了封印的記憶,為自己心愛的男人擋了必殺的一擊。
原本,冷輕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可是能夠死在秦斌的懷抱裏,這也是自己的願望,可是上天卻沒有讓自己死去,給了自己再次見到秦斌的機會。
在秦斌來到茅山內門的這些天,是冷輕蟬最快樂的幾天,雖然兩人沒有真正的肌膚之親,但是愛一個人,隻要有她在身邊就足夠了。
可是現在,秦斌,自己心愛的男人居然讓自己的長輩逼進了死亡絕地,那是一個十死無生的地方,數千年來,無數修為通天的前輩進入死亡絕地,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夠活著出來,秦斌能嗎?
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冷輕蟬的心一下子便碎了,渾身一陣發冷,腦海中嗡的一下,便什麼也想不起來了。直到此刻醒來,冷輕蟬的思維還停留在當初聽到消息的那一瞬間。
鄭雅芬,這個善良美麗的女修者,此刻正坐在冷輕蟬的床邊,看著女兒空洞的眼神,心中一陣劇痛,女兒是她的心頭肉,冷輕蟬難過,她自然也不會好受,可是卻偏偏找不到任何話來安慰女兒。
長歎了一聲,鄭雅芬也知道,自己現在無論說什麼都沒用,冷輕蟬現在什麼話也聽不進去,隻能讓時間慢慢的衝淡她的記憶,秦斌雖然非常優秀,但天下間,優秀的男人又何止秦斌一個?她相信,隻要給冷輕蟬時間,早晚秦斌的身影會淡出她的記憶。
隻是有一點,秦斌的師傅會給他們這個時間嗎?眼看距離年關越來越近了,一旦在過年的時候秦斌沒有回去,他的師傅肯定會找來的,到時候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了。
鄭雅芬甚至懷疑秦斌的師傅已經知道秦斌遇害的消息了,修道者每個人都會有一個魂石,這些大門派中的弟子每人都有,一旦出現什麼死亡,門中的人一定會知道的,秦斌的師傅據說已經達到一個讓他們隻能仰望的高度,怎麼可能沒有魂石給秦斌戴在身上?
和她們這邊不一樣的是,長老堂中,六大長老齊聚會,連客卿長老都參加了,冷易水一改往日那種唯唯諾諾的神色,一臉陰沉的看著六大長老,從等級上說,六大長老雖然是長老堂中的人,享受著整個門派的供奉,但是卻仍舊受到掌門的約束,這是不爭的事實。
六大長老中其餘四位長老一個個端坐的跟泥塑的菩薩一樣,眼觀鼻,鼻觀心,什麼話也不說,吳長老和嘯蒼鬆兩人頭低的恨不能鑽進褲襠裏給自己吹簫,一臉晦暗。幾名客卿長老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噤若寒蟬,不敢說話。
“對吳長老和嘯長老兩位長老不停本掌門的命令,擅自行動,給茅山內門造成滅門之禍的事情,幾位長老有什麼意見?”冷易水的聲音冷的能夠將火焰凍住,對兩人不將自己的話放在眼裏異常的惱火。
此話一出,所有的長老們更靜了,連大氣也不敢出,雖然輪修為,冷易水未必是他們的對手,但冷易水畢竟占據著正統的掌門之位,他們再怎麼也不敢在這樣的場合公然和冷易水唱對台。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吳長老和嘯蒼鬆兩人這次做的卻是有些不妥,有辱一個長老的名譽和身份,此刻正是槍打出頭鳥的那一刻,冷易水的槍已經準備好了,誰敢第一個出頭就必然會是他打擊的重點目標。
從一個小弟子苦熬到長老的位子上,每個人都不容易,都是人精,怎麼可能給冷易水這樣的機會?所以,每個人都不說話,知道冷易水必然還有下文,先聽聽掌門的意見再說,不然誰開口誰就是眾矢之的。
等了很久,也沒有一個人說話,整個房間中靜的落葉可聞,仿佛兩心跳的聲音都被無形的放大了很多一樣。
“你們怎麼都不說話?說吧,我不怪你們,我也沒資格怪你們,你們都是為茅山內門立下了汗馬功勞的功臣,現在不是沉默的時候,留給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一旦秦斌的師傅找上門來,我們該如何應對?你們誰能教教我?”
冷易水看著這些平日裏高高在上,飛揚跋扈的長老們,一陣無語,平時沒事的時候一個比一個跳得歡,現在出事了,卻都裝聾作啞,自己這個掌門真的沒有再當下去的必要了。
“掌門,這件事的確是三師弟和五師弟兩人做事欠考慮了,可是我們也不能將秦斌的師傅想想的太過厲害了,就算他修為通天也不過是一個人而已,我們茅山上上下下加起來足有好幾千人,還怕他幹什麼?就算用車輪戰也能累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