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的臉色有些陰沉,就算是翟金國真的會死也應該死在自己的手裏,別人動手算什麼?在說了,當看完信之後,藍馨兒又不想讓他死了,在這種情況下,那些所謂的風水師布陣困住翟金國就是在跟自己過不去。
“是,師傅,我馬上去請他。”
藍靈兒手腕便轉身走出了房間,一句話也沒有多說,因為她知道,有些話是自己不能問的,她雖然不知道信中的內容,也不知道師傅為什麼會突然間改變了主意要請秦斌,但還是快速的找到了在瘴氣屏障在麵修煉的秦斌,將老嫗的話轉述了一下。
“這老東西究竟在信中說了什麼?居然讓積恨大半個世紀的老女人回心轉意?真他娘的不可思議。”秦斌聽說老嫗邀請自己過去的時候,心中不由得腹誹了一句,對翟金國的泡妞本事佩服的五體投地。
再次來到山穀中的時候,秦斌已經謹慎很多,山穀中的空氣中都蘊含著令人恐懼的毒素,連他這個築基中期的人都能著了道,如果再被下了什麼蠱毒的話,自己豈不是沒長記性?
山穀中沒有絲毫的變化,依然是原來的那個樣子,百花盛開,爭芳鬥豔,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香甜的花香味,但就是這種花香味讓秦斌有些毛骨悚然,老嫗的蠱術已經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就算是普普通通的東西,經過她的擺弄也會成為非常厲害的劇毒。
“秦先生,實在對不起,是老身太過偏激了,對於對您造成的傷害,老身深表歉意,信我已經看過了,沒想到其中竟然會有這麼多的曲折,六十五年了,在我臨死之前,希望能見到他一麵,既然他不能來,那就隻能我去看望他了。”
還是原來的小木屋,在陽光的照耀下,比昨晚看起來舒服多了,顯得非常幽靜和貼近自然,老嫗就站在小木屋的前麵,在她麵前是秦斌和藍靈兒。
四五十年了,自從蠱術有成之後,藍馨兒就再也沒有給任何人低過頭,但凡敢對她有絲毫不敬,必然會被她下上厲害的蠱毒,直到對方真心悔過為止,今天是第一次真心的向一個年輕人道歉。
這一幕看的藍靈兒目瞪口呆,怎麼也想不到一向偏執,自以為是的師傅會向一個年輕人低頭,但他知道秦斌值得她低頭,論實力,她不是秦斌的對手,就算是加上自己也一樣不是他的對手,對一個修道者低頭沒什麼丟人的。
而秦斌現在想的卻不是這些,而是想著什麼時候自己真的厭世了的話倒可以找一處這樣的地方靜靜地修煉,不過這個想法也隻是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至少在以後的幾年,甚至幾十年中都不會有這個閑心。
“既然這樣,我也可以交差了,今天我就會回去,你們如果要去看望他的話,最好趕在這幾天中,因為不知道那些風水師什麼時候就會向翟金國發難。”
說完,秦斌不再停留,苗疆這個地方雖然好,環境也不錯,但畢竟不是自己的家,更重要的是這裏是苗疆的腹地,幾乎人人都懂得一些下蠱的方法,雖然自己不怕,但也不能時時刻刻都提防著身邊的每一個人。
走到一處沒人的地方,秦斌意念一動,縮地尺出現在手中,在地上一劃,一步邁出,下一刻,人便出現在了陰山腳下的一個荒無人煙的水潭旁邊。
看到眼前枯黃的野草和隻剩下枝椏的小樹,秦斌心中一陣歎息,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的,自己居然來到了這裏。在水潭便靜靜地站立了很久,秦斌才收拾情懷,向不遠處的陽城市走去。
就在過年的這些天中,茅山內門卻始終沉浸在惴惴不安中,自從秦斌被逼入死亡絕地之後,整個茅山內門就籠罩上一層不祥的陰雲,不知道什麼時候秦斌所說的那個修為通天徹地的高手就會找上門來,那時候,茅山內門就真的會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連一丁點道統都不會留下來。
在惴惴不安中居然神奇的躲過了年關,一直到初五六的時候,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冷易水和大長老在疑惑的同時也都悄悄鬆了一口氣,不知道秦斌的師傅究竟是在閉關,沒來得及還是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
尤其是嘯蒼鬆和吳長老兩人正式每天都生活在五遍的恐懼之中,知道自己會死,但是卻不知道究竟是哪天,這種等待是最煎熬的,幾乎讓他們的精神陷入崩潰的程度。
死其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這句話不知道是哪位高人說的,簡直就是至理名言,真的不知不覺的被人一槍崩掉腦殼那也就算了,但是明知道自己一定會死,但死亡卻遲遲嗎,沒有到來,這種等待實在令人受不了。
“易水,已經過去快半個月了,秦斌的師傅卻一直沒有來,我們是不是將兩位長老放出來?畢竟他們也為茅山立下了很多功勞,這也是無心之失,這樣始終關押著他們也不是辦法,你有沒有想過?也許秦斌就是在吹牛,他的師傅遠沒有他說的那樣強大,不然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他沒有理由不找上門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