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西北,苦寒之地,即便是在如今這科技飛速發展經濟不斷複蘇飛躍的時代,也還有好多的地方依然貧窮落後,許多人依然過著麵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距離武當山千裏之外一個叫臨溪村的村落零散的住著幾戶人家,依溪而居,依溪而生。世世代代靠種地捕魚為生。祥和而又安靜,外麵翻天覆地的變化仿佛一點也沒有影響到這個古老而略顯神秘的村落,好像它早已被遺忘在了茫茫塵世中一樣。時至六月中旬,這天像孩子的臉一樣,說變就變,剛剛還是朗朗乾坤,轉眼切烏雲密布,壓的人透不過氣來。看著山雨欲來的樣子古老的羊腸小道上,三三兩兩的人飛快的像家中跑去。
“阿天、我們也走吧,看這天感情是要下雨了。”田頭的玉米地裏傳來一個脆生生得女子聲音。
“嗯、好吧!這該死的天說下雨就下雨,今天這地理的活怕是又幹不完了。”一個體型迫壯的漢子,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汗,抬頭看著天抱怨的說。
“這不還有明天嗎!急什麼呢,看把你累的,滿頭是汗和天嘔什麼氣,下雨就下雨唄,又不是不晴了。”穿著綠色短袖的女子背著籮筐從玉米地裏走了出來。
“哎,我隻是說說而已,我哪敢和天叫什麼勁呀,這不還要靠它吃飯呢,嘿嘿!我說阿玉呀,一會兒到家後你就去大哥家看看,大嫂好像這幾天就要生了。”
“嗯。”一陣狂風把那叫阿玉的女子連籮筐一起吹的一趔,險些被吹到了路下,阿天見狀一把拉住女人的手,嘟囔道:“這該死的天,怎麼掛這麼大的風呢,可別把這滿地的玉米吹折了才好。”說完和女人一起向家中走去。對於像這些莊稼漢來說,靠地養靠天收,一端天氣變化他們最擔心的莫過於那滿地充滿生機的莊稼了。
夜色襲來,給這個原本寧靜的小村籠罩了一層朦朧的麵紗神秘而莊重。四周的大山像一頭洪荒猛獸守候在村莊的周圍。在忽明忽暗的閃電中顯得恐怖異常。一陣飛沙走石之後。“啪,啪,啪”在一連串的啪啪聲音中豆大的雨點像一個調皮的孩子般從天空中跳了下來。擊打在這片小村莊的房屋上,刹那間水花四濺,很快就彙成一股股水流,小溪也一反往昔平靜的局麵,似一條水龍咆哮著奔騰而去......
可能由於天氣的原因,各家皆是早早的熄了燈,四周漆黑一片,隻有一個略顯新色的瓦房中還依然燈火通明,透過窗戶還可以看到一個四十好幾的男人在堂屋中不停的躲著步子走來走去仿佛很著急一般。嘴裏還不停的喃喃的道:“怎麼還不生呢?”聽著屋裏撕心裂肺的喊叫聲他恨不能衝進去看看。
“哥,嫂子生了嗎?”正在跺步的男人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遊泳圈一樣,拉住從門外進來的女人的手,著急的說:“阿玉,快去看你的嫂子,看看怎麼樣了.....”
這個男人叫白浩軒今年四十有六了,正是白浩天的哥哥,原本晚來得子的喜悅,卻被這撕心裂肺的叫聲不斷的衝淡。“難道是難產?”他心中擔心的想,那撕心裂肺的叫聲猶如一把刀生生的刻在他的心頭。白浩軒的妻子叫王曉鳳,兩人青梅竹馬,三十多年前王曉鳳不顧家人的反對,不顧村裏門當戶對的門風,不顧白家一貧如洗,決意嫁給了老實耿直的白浩軒,結婚的當天白浩軒就暗暗的在心中對自己說一定不讓自己心愛的鳳兒受一點委屈,婚後的生活雖然清苦可是他們的感情卻越來越甜蜜,隨著歲月的流逝,日子過的是越來越好在村裏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年過四十卻沒有孩子,原因無他,鳳兒有先天性的心髒病,醫生已經告知她最好不要生育——免有生命危險,可是隨著年齡的加大,他們卻越來越希望有一個自己的骨肉,這不,在白浩軒百勸無果後鳳兒還是決定為其留下一個愛情的結晶來見證他們那至死不渝的愛情。
“啊!.....”隨著一聲更加欺淩的慘叫一切嘎然而止。
“轟.....轟......哢嚓.....”連續九聲巨大的雷聲伴隨著刺眼的閃電照亮了整個小村,也讓大地劇烈的抖了抖,同時也震醒了發愣的男人。
“怎麼回事?”男人箭步闖開內屋房門,衝了進去。映入他眼前的是床上自己老婆沒有半點血色的臉,和在接生婆手中一個小小的嬰兒仔細看去那個嬰兒居然咧著嘴對著白浩軒咧著嘴微微的笑著,剛出生的嬰兒居然對自己笑?沒有時間考慮這個問題。
白浩軒迅速的來到王曉鳳床前抓著玉兒問道“玉兒,你嫂子怎麼樣?”妻子臉上那無一絲血色的臉讓他心裏覺得仿佛失去了什麼最寶貴的東西般。